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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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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嵯哈哈一笑：&ldo;当时我手头拮据，连烧鸡都没舍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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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悦唏嘘：&ldo;可不是，那会儿我们都还是禁军里的小喽啰，我这一身武艺，还多得您的指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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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嵯摆摆手：&ldo;我肯指点，也得你肯努力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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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悦：&ldo;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了，眼看鲁王就要被立为太子，也不知咱们以后的光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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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嵯洒然一笑：&ldo;只要咱们忠于陛下，忠于朝廷，自然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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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悦蹙眉：&ldo;怕就怕，陛下……之后，鲁王性情优柔，抵不住那帮世家的进谏，又不肯重用寒门子弟了，到时候咱们这些毫无背景，被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就是头一个遭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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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嵯沉默片刻，叹道：&ldo;人事有兴废，一朝天子一朝臣，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又奈之若何？&rdo;

程悦自失一笑，摇摇头：&ldo;罢了罢了，不说这些……&rdo;

他无意间抬眼，不由咦了一声：&ldo;柜子上好像还放了酒瓶子，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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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嵯任他起身走向柜子，一手撕下鸡腿，一面笑道：&ldo;肯定又是哪个兔崽子偷偷在这里藏了……&rdo;

&ldo;酒&rdo;字还未出口，季嵯蓦地瞪圆了眼睛，手中鸡腿应声而落。

他的后背心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深深插了进去，鲜血正从刀口处汹涌而出，很快将背面软甲都染湿了。

而匕首的另一头，正牢牢握在程悦手里！

第60章

任凭季嵯身手再厉害，后背要害处中了这一刀，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但他死死撑住桌案，身体挺得笔直，一如方才，怎么也不肯倒下。

哪怕一张口，鲜血就从嘴巴里汹涌而出，很快将前襟布料染红，他依旧死死瞪住前方，只为了问一句‐‐

&ldo;为……什么……&rdo;

&ldo;大将军，我这一手功夫，多得您的指点，当年您赏识我，提拔我，对这些，我一直铭记于心，感激于心。

我曾以为，您当真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个高位，对此，我敬仰万分，发誓要和您一样，依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功劳。

但后来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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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悦刻意压低声音，又加快语速，但兴许是人之将死，五感分外敏锐，季嵯竟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他微微一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ldo;长期以来，士族把持财力与学识，哪怕开了科举，世家子弟依旧占尽便宜，书本、学识、大儒，只要他们想要，就能比寒门子弟更轻而易举地获得。

陛下想要打压世家，提拔寒门子弟，才将您这个靶子和榜样树立起来。

可在您之后，禁军里又有多少寒门子弟能走到高位？像贺湛，因为是皇孙，立了个功回来，立马就从禁军小卒，封侯拜将，跟他比起来，我这个辛辛苦苦熬了十几二十年的人又算什么？这天下，终究是世家门阀说了算，连陛下自己也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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