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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

大年初一，作为统领北衙的大将军季嵯原本是不必当差的，但季嵯还是到宫里来了，毕竟大过年的，底下人虽也还来当值，心里难免懒洋洋的懈怠，有他以身作则，大家起码还能提精神。

宫城西北面的银汉门，门口两名当值的禁军，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篇，一个说自己昨夜守到什么时辰才睡，现在几乎困得睁不开眼，一个说他昨夜手气不好，输了多少钱，看见季嵯带着人路过，忙闭口不言，装作一副认真值守的模样。

季嵯一笑而过，没有训他们。

当上司的，要懂得对下属一张一弛，成日训人也没用，只要不影响差事，这种日子，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必太一板一眼。

他从银汉门一路巡视到望仙台附近，眼看一切如常，正要往前再走，迎面又来了一队人。

&ldo;大将军！

&rdo;程悦也看见了他，忙过来行礼。

当初贺湛新入北衙时，程悦还是羽林卫统领，后来贺湛掌羽林卫，程悦也顺势升职，如今相当于季嵯的副手。

程悦拱手笑道：&ldo;大将军新年好，新春大吉，诸事顺遂！

&rdo;

季嵯也含笑回礼：&ldo;诸事顺遂，无往不利。

今日并非你当值，怎么入宫了？&rdo;

程悦：&ldo;大将军不也放心不下吗？&rdo;

两人相视一笑。

程悦道：&ldo;西边我方才巡视过了，您就不必再走一回了，天气冷，不如到值房里去歇歇脚，暖口气。

&rdo;

季嵯：&ldo;也好，我带了些吃食来，让人放在值房里的，你今日早起，想必也还没来得及吃饭吧，走。

&rdo;

望仙台旁边有个小屋子，从前是放杂物的，后来有时风雨大了，禁军会进去躲避，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禁军卫士歇息的地方。

里头正有两名羽林卫的百夫长在躲懒，见长官们进来，忙跳起来相迎，又生怕被骂，行礼之后就匆匆离去，头也不敢抬。

程悦摇摇头：&ldo;这些小兔崽子！

&rdo;

季嵯一笑：&ldo;也就过年让他们躲躲懒，平日这样必要重罚。

&rdo;

桌上一小堆瓜子壳，但季嵯放在柜子上的吃食无人敢动，他袖子一拂，将瓜子壳扫落在地上，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的烧鸡。

&ldo;有些冷了，将就吃吧。

&rdo;

小屋子只有一张矮案，两人都是武将，也不讲究那么多，直接就相邻席地而坐，扯着烧鸡开始吃。

&ldo;当值不能喝酒，这有肉无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rdo;季嵯笑道。

程悦也笑：&ldo;我还记得我头一年入禁军，当时过年，正好也是咱们一起坐在这个小屋子里。

&rdo;

季嵯：&ldo;那时候吃的什么？&rdo;

程悦：&ldo;卤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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