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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rdo;之贤就起来，一言不发地跟银南往家走。

之贤到家的时候，和尚正替润玉把过脉，往前院里独妍的房间里来开方子。

和尚对独妍说：&ldo;冒家大太，出家人不打诳语，少奶奶这病，是妇科上的病，叫我来治，我说不上有几成把握，也就是开张方子吃着试试吧。

吃得好，是我佛慈悲；吃不好，是她命中只有这点寿数，太太和老爷、大少爷也要想得明白才是。

&rdo;

独妍不死心，问他说：&ldo;师傅可知道这附近乡镇还有没有善治妇科的先生？&rdo;

和尚略一沉吟，答道：&ldo;上埝镇有个薛暮紫薛先生，怕是能有点办法。

奈何此地跟上埝镇隔了条日本人的封锁线，谁又能过得去？就算过去了，再进来也不容易。

况且两地遥遥相距七八十里……&rdo;

之贤不等和尚说完，摇摇晃晃站起来，推开独妍往外走。

独妍问他：&ldo;你去哪儿？&rdo;他答说：&ldo;我要守着润玉。

&rdo;独妍就重重地叹一口气，在后面对银南说：&ldo;之贤会不会急出毛病来？你要看着他点。

&rdo;

润玉的房；司里门窗紧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甜丝丝的气味。

之贤怀疑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亡的气息。

可是他不敢去想。

润玉朝他侧过脸来，因为浮肿，脸形都稍稍有点变了。

润玉问他说：&ldo;和尚说了些什么？&rdo;

之贤忍住伤心，编造了几句：&ldo;那和尚像是医术不错，说你是分娩时用力过度，耗伤了气血，气化失职，不及州都，而致膀胱不利。

开了些当归、茯苓、川芎、肉桂什么的，拍胸脯担保你吃他一剂药就好。

&rdo;

润玉勉强笑一笑：&ldo;有这么灵？&rdo;想了想，又自语道，&ldo;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

乡村里或许真有藏龙卧虎的人呢。

&rdo;

之贤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伸手替润玉掖掖被子：&ldo;你不要多说话，把气养着，待关键时候再用。

&rdo;

润玉便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接近中午时分，药煎好送来了，浓浓的小半碗。

之贤用调羹舀着，小口小口地喂进润玉嘴里。

之贤怕润玉情绪紧张，会影响药效，便故意东拉西扯说些天南地北的笑话，分散润玉的注意力。

润玉昏睡着，似听非听。

过半个时辰，润玉睁开眼睛，说她总在做梦，总是要解手，总是解不下来。

说着她要之贤扶她起身。

之贤叫她往尿褥子上解，她不肯，坚持要坐马桶。

之贤几乎是把她抱到了马桶上。

结果润玉仍然滴尿未解，并且就此陷入昏迷。

独妍进来看看，对之贤说；&ldo;怕是不行了。

我把曙红抱来，你想法唤醒她，让她最后看一眼吧。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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