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濂澈听到这话当即想求情，却让濂清拦住，&ldo;谨遵上命。

&rdo;

今夜倘若不是他二人通报延误，沈宓本可以不用受这皮肉之苦，闻濯想杀他二人的心都有。

抱起沈宓出门，他头也未回。

……

第三日，大年初三。

京畿热闹的气氛差不多散了一半，原本就清冷的宫墙之中更显寂寥，霜雪盖满了琉璃瓦的屋檐，底下还挂了几只炽红宫灯。

沈宓从藏书楼的噩梦中醒来，惊了一身冷汗。

清醒之际才发觉浑身宛如教车轮碾过，疼的断筋裂骨，特别是胸口一路，犹如钝刀硌在皮肉里头不得安宁。

他皱起眉头睁开眼，闻濯就靠在他榻边，着一身玄色寝袍，手里握着一册书卷，一半心神落在字里行间，一半心神却不知飘荡去了哪里。

闻见沈宓醒来的响动，他才全身心归神，把视线挪到了沈宓脸上。

&ldo;醒了。

&rdo;他声音有些疲倦，仔细瞧的话人也有一些疲态。

沈宓未同他搭话，侧头扫了一眼室内，才发现这是在宫里的承明殿。

&ldo;殿下将我掳来宫里，是怕我不听话么?&rdo;

闻濯幽黑的长眸没有丝毫波动地看着他，说道：&ldo;你知道就好。

&rdo;

沈宓嘴角莞然一笑，&ldo;难道殿下没有听说过，只有死人才最听话?&rdo;

闻濯盯了他半晌，就在沈宓以为他又要恼不住，伸手来掐自己下巴的时候，额头却突然挨了一下。

他眯着眼睛看见闻濯淡定收回手，语意不明地说：&ldo;你日后再提一次死，我便敲你一次。

&rdo;

沈宓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龟裂，他嘲讽道：&ldo;殿下居然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rdo;

闻濯不以为然，&ldo;管用就行。

&rdo;

沈宓冷笑，&ldo;还真是怕死人了‐‐&rdo;

闻濯果不其然又勾着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虽然说不上重，却显得有些亲昵和儿戏，沈宓极不适应这种假惺惺的接近。

&ldo;殿下脑疾还未好吗?&rdo;他眯了眯眼。

正要觉得讨到了嘴上便宜，却又被闻濯弹了额头，他蛮横无理道：&ldo;骂人也不行。

&rdo;

&ldo;你有病!&rdo;沈宓不记教诲，闻濯自然也乐此不疲。

沈宓气闷不再同他闹了，自顾自憋着再未开口。

&ldo;不骂了?&rdo;闻濯勾着食指指背，状作不经意间轻抚了一下他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