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波吸了几口气，撇开脸没再吭声。

&ldo;吃什么饭，她是回来吃饭的吗？&rdo;姜妈直接摔了筷子，&ldo;她是还惦记着那个孙嘉树，回来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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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波心头的火直逼到嗓子眼，气得手都抖。

她拚命让自己的声调平稳，&ldo;妈，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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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谈什么？谈你跟着他出门被记者拍到，还是谈你不要脸跑到他家里住？你以为那天我没看到，你以为那天你躲得挺好，是不是！

&rdo;姜妈也压抑着怒气，但最后还是吼了起来。

拍真人秀那天，妈妈果然被看到了。

姜妈失了态，姜凌波反而平静了。

&ldo;对，我那天是住在孙嘉树家，&rdo;她轻快地承认，&ldo;孙嘉树昨天还住在我家，自从他回国以后就一直住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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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妈被她的话气得脸色煞白，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靠到椅背上。

她失神地皱着眉，轻声开口，显得憔悴而苍老，&ldo;他们是什么人家，苏家又是什么人家……你说你喜欢孙嘉树……孩子你醒醒吧，喜欢有什么用啊，能让你吃饱饭还是能让你穿暖衣？这天底下最没用的两个字，就是这个&lso;喜欢&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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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妈妈就是这么说的，说孙嘉树家里没有钱，说孙嘉树没前途，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不会有未来。

可现在明明已经不同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固执，一点都不肯让步呢！

&ldo;孙嘉树他现在有钱了，&rdo;姜凌波眼角都湿了，&ldo;他现在很有名，也有很多钱，我和他在一起一定会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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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有钱又怎么样，连苏家人的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苏家那是几辈攒下来的底蕴名声，随便一个旁支走出去，别人一听到他姓苏，都要殷勤地弯下腰。

孙嘉树，一个卖艺的，他现在凭着年轻，对，有名，可这种名气随时都会消失，随时可能被人取代。

他能赚多少钱，能赚几年的钱？&rdo;姜妈疲惫地摇着头，&ldo;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难道会害你吗？你大学考前，我说要送你出国，你不肯去，我也随了你，但是嫁人这种事，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主见，这是一辈子的大事，选错了，毁的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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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大吼骂姜凌波，这样的姜妈让姜凌波更加无力。

她总是说&ldo;我是为你好&rdo;、&ldo;我不会害你&rdo;，可她以为的&ldo;好&rdo;，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啊。

姜凌波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狠狠咬着牙，拚命遏制住要流出来的眼泪。

姜妈没吃饭，叹了口气，就穿衣服出了门。

姜爸削了颗苹果，坐到姜凌波身边，递给她。

姜凌波接过苹果，捧在手心里，却没有力气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