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刻城从长椅上站起来，流着眼泪看向龙泠，“我对不起你，玩弄你的感情，真的对不起。”

嘭！

他又给了自己一拳，直接把自己揍倒在地，视野像是糊了一层泥沙，什么也看不清。

这次夏幼婷出现了，但被他一把推开，他能学会自己打自己全都是拜夏幼婷所赐，这种时候就别再跑出来妨碍他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

“刻城！

？”

龙泠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第一次看到自己打自己下手也能这么狠的疯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别...管我，这...跟我过去对你所做的事情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能算我对你...聊表歉意，嘶嘶嘶...呃呜！”

刻城又给了自己一拳，再一次把自己给揍趴在了地上，鼻血也淌在了地上，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

龙泠被彻底惊到了。

他的‘行为艺术’很快受到了旁人的注意，很多人惊讶地看过来，然后走近围观，这个过程中，他又揍了自己两拳，一拳比一拳狠。

是愧疚让他动的手。

这个时候的刻城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只想着要为过去自己对龙泠犯下的混蛋事赎罪，全然没有场合和手段之类的概念。

聚拢过来指指点点的人群让龙泠很快反应过来，她再也顾不上，跑到刻城身边将他拉起来，也顾不得衣服上沾了他的血，凭借每天坚持锻炼得来的强大体魄，把刻城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就走。

已经被自己打得虚弱瘫软的刻城感觉自己就像是正被一个壮男架着走。

见鬼，这家伙绝对有在做力量训练！

“真是的，你在干什么啊笨蛋，傻瓜，尽会给人添麻烦的蠢货，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龙泠一路气呼呼地把刻城架到一个无人的小巷里，然后不客气地把他丢在地上，这里总算没人再跑过来围观了。

“你这样只不过是在自我满足罢了，我可从没要求你这个样子过！”

“那你要求我怎么样嘛？”

刻城趴在地上，像只癞皮狗，龙泠越看越气不过，丢了一包纸巾在他身边。

“先把自己脸上的血和眼泪擦干净！”

刻城拿着纸巾爬到墙边，靠着墙壁坐下，然后才开始擦血。

“你真是个疯子。”

“我只是在向你展示我的觉悟。”

刻城感觉自己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眯着眼睛朝龙泠看过去，然后看到了自己期待的表情。

又生气，又烦恼，还有点笑笑的感觉。

她在高兴，在为刻城想要向她赎罪这件事高兴，在为刻城表现出的觉悟而高兴。

看见刻城这副被愧疚折磨到发疯的样子，她很欣慰。

这让刻城也高兴起来，感觉自己给自己的这几拳可算没白挨。

过了半晌，刻城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他举起拳头，又给了自己一拳。

这一下把龙泠给吓到了，她赶紧蹲下来，死死握住刻城的手。

这一刻，刻城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关切和担忧。

过去那个小肥妞当然也对他露出过这种眼神，但记忆中的她跟眼前的龙泠完全是两个人，神似，形则差了十万八千里，天知道为什么那个肥妞瘦下来以后能变得这么漂亮，真是活见鬼。

“龙泠...放开我，让我继续揍我自己，过去的我实在是太混蛋、太畜生了，不揍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够了！”

龙泠的眼睛有一些发红，刻城的手腕被她紧紧握着，感觉就像是被镣铐锁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