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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龙类的精神领域如一波波的海浪向着路山彦发起冲击,但是镰鼬们构成了铁壁一样的防御,一个又一个浪头拍击过去,水花破碎在&ldo;镰鼬之壁&rdo;上。

&ldo;你做了什么?你的龙类血统已经压过了人类的血统,你正在异化为纯粹的龙类。

&rdo;龙类说,&ldo;但是你的躯体还是混血的躯体,你无法承受纯血龙类的力量。

&rdo;

&ldo;能够承受,能够承受45分钟。

&rdo;路山彦淡淡地说。

着四肢尽头高速蔓延,普通人看到,会认为剧毒正在侵蚀他的身体,但是转瞬之间,细小的绒毛从皮肤下穿透出来,如同一层铁青色的苔藓生长在皮肤表面,而如果是在显微镜下,那些&ldo;绒毛&rdo;被数百倍地放大之后,每一根都是盾形,有着年轮般的纹路,前方尖锐如剑!

这些&ldo;剑&rdo;正刺穿路山彦的皮肤,越来越明显地呈现出……鳞片的外形。

鲜血淋漓,路山彦的血沿着那些新生的鳞片流淌,狰狞的血色和森冷的铁青色交织在一起。

&ldo;龙鳞,你开始获得我族的外观时,你才堪称我的敌人。

&rdo;龙类低声赞叹。

龙鳞生长到足有五马克银币大小了,覆盖路山彦的全身,随着路山彦沉重呼吸,它们收拢、张开,收拢、再次张开,鳞片下粘连的血肉因为剧烈升高的体温蒸发出大量血红色的蒸汽,粘在鳞片上的血迹也迅速干涸。

路山彦的面部也出现了变化,颧骨和额骨皆生出了锋锐的凸起。

似乎随时可能突破皮肤,扩张的毛细血管分为动脉的赤红色和静脉的生青色,植物的须根那样盘踞了他的整张脸。

本该很狰狞了,但这个中国人方正的脸上,依旧平静,不见任何表情。

他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叫,那已经不能用&ldo;人声&rdo;来形容了,所有鳞片舒张到极致,而后猛地收紧,片片相叠,如同一件铠甲把路山彦整个包裹起来。

&ldo;游戏重开。

&rdo;路山彦举起双手的左轮双分划出巨大的弧线,枪口覆盖了四面八方所有角度。

那双铁青色的手上,乌黑的角质利爪已经取代了指甲。

&ldo;恭喜你的进化完成,数千年来,我们不相信混血种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进化为纯血种,这违背了血统的禁忌,你们如何突破禁忌的?&rdo;龙类的声音森冷,&ldo;我对你这个样本很有兴趣,但是根据长老会的规定……当然你不会知道……封神之路在黑王死后就被封锁了,所以我只能……杀了你。

&rdo;

&ldo;封神之路?你们认为龙类是神,而人类只是蝼蚁般的贱民?杀死我?你能做到?&rdo;路山彦问。

&ldo;区分蝼蚁和神圣的,是力量。

&rdo;龙类轻声说,&ldo;你以为自己已经窃取了神的力量么?还差得很远,很远很远……&rdo;

&ldo;远的就像天与地之间的距离!

&rdo;龙类发出凄厉的嘶吼,瞬息间,包裹着路山彦、原本已如铁壁般的领域再次膨胀,汞蒸汽卷动着扑向路山彦。

蒸汽中出现了牙状的凸起,像是有什么实质的刀剑隐藏在绵密的蒸汽里,它们缓缓地推进,裹着绵密的白气,从四面八方攻向路山彦。

&ldo;你以为我在防御?&rdo;路山彦笑了,&ldo;你刚刚苏醒在不了解我,我是个革命党你明白么?&rdo;

&ldo;革命党?&rdo;龙类的声音带着疑惑。

&ldo;我们这种人,是要毁灭一些错误的东西,前面是山,我们就登山,前面是海,我们就渡海,前面是皇宫,我们就开炮!

&rdo;路山彦嘶声咆哮,&ldo;我们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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