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把画夹上的绳子扎好，他就看了看表，唐突地说：&ldo;己经九点了，爱小姐，你在磨蹭些啥，让阿黛勒这么老呆着？带她去睡觉吧。

&rdo;

阿黛勒走出房间之前过去吻了吻他，他忍受了这种亲热，但似乎并没比派洛特更欣赏它，甚至还不如派洛特。

&ldo;现在，我祝你们大家晚安，&rdo;他说，朝门方向做了个手势，表示他对我们的陪伴已经感到厌烦，希望打发我们走。

费尔法克斯太太收起了织物，我拿了画夹，都向他行了屈膝礼。

他生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这样我们就退了出去。

&ldo;你说过罗切斯特先生并不特别古怪，费尔法克斯太太。

&rdo;安顿好阿黛勒上床后，我再次到了费尔法克斯太太的房间里时说。

&ldo;嗯，他是这样？&rdo;

&ldo;我想是这样，他变幻无常，粗暴无礼。

&rdo;

&ldo;不错。

毫无疑问，在一个陌生人看来，她似乎就是这样。

但我已非常习惯于他的言谈举止，因此从来不去想它。

更何况要是他真的脾气古怪的话，那也是应当宽容的。

&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一半是因为他生性如此，‐‐而我们都对自己的天性无能为力；一半是因为他肯定有痛苦的念头在折磨着他，使他的心里不平衡。

&rdo;

&ldo;什么事情？&rdo;

&ldo;一方面是家庭纠葛。

&rdo;

&ldo;可是他压根儿没有家庭。

&rdo;

&ldo;不是说现在，但曾有过‐‐至少是亲戚。

几年前他失去了哥哥。

&rdo;

&ldo;他的哥哥？&rdo;

&ldo;是的，现在这位罗切斯特先生拥有这份财产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九年左右。

&rdo;

&ldo;九年时间也不算短了，他那么爱他的哥哥，直到现在还为他的去世而悲伤不已吗？&rdo;

&ldo;唉，不‐‐也许不是。

我想他们之间有些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