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了回去。

永娘将汤药放到我面前：&ldo;太子妃，趁热喝了吧。

&rdo;

我掩住口鼻：&ldo;永娘，没有点甜甜的东西吗？&rdo;

永娘为难的低下头，我了然：&ldo;李承鄞不让你们给我是吗？&rdo;

我紧捏着碗沿想摔碗：&ldo;你派人问问他，你问他到底想干什么？!&rdo;

永娘宽慰道：&ldo;太子妃别气了，太子殿下过些日子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rdo;

我深吸一口气，轻笑道：&ldo;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我脚都要在这里生根了。

&rdo;

永娘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没底气的说：&ldo;太子殿下他……会来的。

&rdo;

我捏着鼻子一口灌入喉中，又苦又涩的药味儿在口中弥漫，我抠着桌角干呕连连，永娘连忙帮我顺气。

我问她：&ldo;宫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你说来与我解解闷。

&rdo;

永娘犹豫半晌，低声回到：&ldo;七皇子的母妃…昨日殁了。

&rdo;

我有些惊讶：&ldo;为什么？病逝的吗？&rdo;

永娘端起汤盘，缓缓点头：&ldo;听闻…是。

&rdo;

我看向屋外围得密不透风的御林军，忍不住有些想笑：&ldo;这么大的事，竟然什么动静也没有。

一个为皇帝生儿育女的女人，生得默默无闻，死得悄无声息，你说，你们豊朝的人是不是都和他一样冷心冷面？&rdo;

&ldo;太子妃……&rdo;

我抬手打断她：&ldo;我知道，你又想说，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永娘，你信不信，我今日若死在了这里，他也会像他父亲一样，淡淡一句太子妃薨逝，便潦草盖棺，继续做他的万人之上，而我埋在土里，连家都回不去。

&rdo;

永娘有些着急，语速急切：&ldo;太子妃……张贤妃她…太子殿下是…&rdo;

她语无伦次，支支吾吾半晌什么也没说出，最后只好作罢。

我叹了口气：&ldo;行了，我困了，想小憩一会儿，你下去吧。

&rdo;

永娘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弓腰行礼，缓缓离开。

近几日我总是睡不踏实。

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起许多奇奇怪怪的事儿，我把它归于我那支离破碎的记忆，可记忆实在奇怪，因为它充满了尖叫，鲜血，悔恨，伤痛。

最让我害怕的是梦中的李承鄞，他的眼神就和那晚在酒肆一样，面上平静，眼里却满是血色，眨也不眨的看着我：&ldo;我让你看着他死!&rdo;

&ldo;不!&rdo;

我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突突疼痛的脑袋，冲门外喊道：&ldo;永娘，永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