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否认本能的存在？&rdo;安娜&iddot;安德列叶芙娜问道。

&ldo;不否认。

但想解释清楚些……这决不是妄自尊大，自以为是。

候鸟知道迁徙的航线，鱼儿知道产卵的道路，海狸能够从事结构复杂的建筑，尽管并非工学院毕业生。

而人……&rdo;

&ldo;人怎么样呢？&rdo;维琳娜抬起了双眼。

&ldo;人终究是个谜。

&rdo;这位胖教授用餐巾揩着嘴唇叹了口气：&ldo;拿人的头脑来说，其中神经元多如银河系中的星群。

我们用上了多少呢？极为可怜的一小部分。

&rdo;

&ldo;多可惜。

&rdo;维琳娜应声说道，眉毛微微蹙起。

&ldo;着名的荷兰学者彼捷尔&iddot;金&iddot;卡切称大脑半球的这一空白区为等待开发的新大陆。

&rdo;

&ldo;是不是那里面会蕴含着祖先的记忆呢？&rdo;朗斯柯依问。

&ldo;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来解释一个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人突然说起从来没有学习过的古希腊语的现象呢？还有，二十世纪有个英国海员爱特华尔德&iddot;斯密特，酒醉之后，竟然用阿拉伯语讲了半天，而且还用早就失传了的中世纪的纯粹的方言俚语胡骂了一通。

酒醒之后，立刻便全忘了。

&rdo;

&ldo;总而言之，把这种现象解释为祖先的记忆是很恰当的。

&rdo;

尤利&iddot;谢尔盖耶维奇说道，&ldo;我还补充一点，许多人都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蒙胧之中仿佛遇到了早就经历过的情景，尽管确实并没有身受过。

&rdo;

&ldo;我同意。

医学上称之为类神经失常。

&rdo;

&ldo;失常？&rdo;维琳娜插嘴说，&ldo;那么梦城中的飞翔呢？没有翅膀，没有任何作用力，如同处在失重的情况中。

不少人都在梦中飞翔过。

&rdo;

&ldo;可能，这并不是一种失常，而是一种遗传的记忆，是来自祖先生活中的久远的忆念。

荷兰学者金&iddot;卡切正进行一种大胆的试验：唤醒应诊对象大脑中的祖先的记忆。

&rdo;

维琳娜眯起双眼凝望着窗外疾飞的浮云。

她很想通过罗登柯院士向这位教授请教，要是院士请金&iddot;卡切接受她的求诊该多好啊！

于是，她此刻坐在往昔的一座小岛上，一间老式的渔民房屋里，准备又一次投身到危险的试验中去。

以为她毫无畏惧，那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