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见到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果然是已服毒了。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捏紧了拳，只问：&ldo;师尊呢?&rdo;

&ldo;……什么?&rdo;

薛蒙厉声道：&ldo;我问你，师尊呢!!!你的，我的，我们的师尊呢?!&rdo;

&ldo;哦。

&rdo;墨燃轻轻哼了一声，终于缓缓睁开了黑中透着些紫的眼眸，隔着层峦叠嶂的岁月，落在了薛蒙身上。

&ldo;算起来，自昆仑踏雪宫一别，你和师尊，也已经五年没有相见了。

&rdo;

墨燃说着，微微一笑。

&ldo;薛蒙，你想他了吗?&rdo;

&ldo;废话少说!把他还给我!&rdo;

墨燃平静地望了他一眼，忍着胃部的阵阵抽痛，嘴角嘲讽，靠在帝座的椅背之上。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几乎觉得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脏腑在扭曲，溶解，化成污臭的血水。

墨燃慵懒道：&ldo;还给你?蠢话。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和师尊如此深仇大恨，我怎会容许他活在这世上。

&rdo;

&ldo;你‐‐!&rdo;薛蒙骤然血色全无，双目大睁，步步后退，&ldo;你不可能……你不会……&rdo;

&ldo;我不会什么?&rdo;墨燃轻笑，&ldo;你倒是说说看，我凭什么不会。

&rdo;

薛蒙颤声道：&ldo;但他是你的……他毕竟是你的师尊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rdo;

他仰头看着帝位之上高坐着的墨燃。

天界有伏羲，地府有阎罗，人间便有墨微雨。

可是对于薛蒙而言，就算墨燃成了人界帝尊，也不该变成如此模样。

薛蒙浑身都在发抖，恨得泪水滚落：&ldo;墨微雨，你还是人吗?他曾经……&rdo;

墨燃淡淡地抬眼：&ldo;他曾经怎么?&rdo;

薛蒙颤声道：&ldo;他曾经怎么待你，你应当知道……&rdo;

墨燃倏忽笑了：&ldo;你是想提醒我，他曾经把我打的体无完肤，在众人面前让我跪下认罪。

还是想提醒我他曾经为了你，为了不相干的人，挡在我面前，几次三番阻我好事，坏我大业?&rdo;

薛蒙痛苦摇头：&ldo;……&rdo;

不是的，墨燃。

你好好想一想，你放下你那些狰狞的仇恨。

你回头看一看。

他曾经带你修行练武，护你周全。

他曾经教你习字看书，提诗作画。

他曾经为了你学做饭菜，笨手笨脚地，弄得一手是伤。

他曾经……他曾经日夜等你回来，一个人从天黑……到天亮……

那么多话却堵在喉头，到最后，薛蒙只哽咽道：

&ldo;他……他是脾气很差，说话又难听，可是连我都知道他待你是那么好，你为何……你怎么忍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