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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你想我们四个人有朝一日还会聚在一起打桥牌吗？也许在纽约？&rdo;

&ldo;比你预料的要快。

&rdo;

&ldo;上帝可听见你亲口说的。

这是我母亲的口头禅。

&rdo;

十一点半，军用卡车轰轰隆隆地开到使馆；散了架的老汽车摇摇晃晃，沾满了尘土和烂泥，灰色的喷漆已经很难辨认了。

汽车一到，挤在草地栅栏里的一百多个美国人就欢呼起来，并且唱起《我来到加利福尼亚》之类的小调。

波兰籍工作人员，大多数是女秘书，都很难过，她们开始递送咖啡和点心。

&ldo;看见她们我觉得很惭愧，&rdo;娜塔丽对拜伦说。

这时正好有两个波兰姑娘端着托盘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勉强堆出呆板的笑容，眼眶里闪着泪花。

&ldo;有什么办法？&rdo;拜伦饿了，咬了一口发灰的粗点心，做了个鬼脸。

点心吃起来有一股生面和纸灰的味道。

&ldo;一点办法也没有。

&rdo;拜伦说：&ldo;马克&iddot;哈特雷被德国人吓坏了。

你呢？&rdo;

娜塔丽的眼睛突然一闪。

&ldo;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有美国护照。

他们不知道我是犹太人。

&rdo;

&ldo;那好，别告诉他们。

我是说，别突然充英雄好汉什么的，好吗？我们的目的也只是要逃出地狱。

&rdo;

&ldo;我不是笨蛋，拜伦。

&rdo;

一位波兰军官喊了一声，门开了，美国人蜂拥上车。

有些人年纪太大，爬不上去，有些人想多带行李，波兰司机和军官都很着急，很不耐烦，也没有人负责。

于是人们喊的喊，抱怨的抱怨，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挥着拳头，但是大多数人尽管饿着肚子，也很不舒服，但因为即将动身，感到很高兴，仍旧继续唱歌、说笑。

卡车鱼贯地驶出。

最后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车前挡板上挂着美国国旗，车里坐着斯鲁特、他的三位最高级助手和两位助手的妻子。

波兰籍女秘书都站在大门口，挥手告别，泪水顺着她们的面颊流下来。

拜伦和娜塔丽彼此紧紧地搂着腰，在卡车里颠簸。

斯鲁特让娜塔丽乘雪佛兰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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