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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讨除。

是兵要当知贼所在。

使汝流转，心目为咎。

吾今问汝，唯心与目，今何所在。

由此及彼都是一样的道理，心内有佛，又何须发于章句。

&rdo;

&ldo;那位小师傅气性大得很啊。

&rdo;琅嬛半跪在谢洵膝前，也想起初见阙悯时的情形，忽然笑出声来，&ldo;阿郎不过说了一句，那位小师傅便搬了许多的佛语出来，阿郎可再不敢说他不像释家子弟了罢。

&rdo;

谢洵不答，沉默片刻，忽然道：&ldo;琅嬛，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是为何出外的么?&rdo;

琅嬛果然丢开阙悯之事，偏头思索良久方低声道：&ldo;似乎是有谏议大夫弹劾……弹劾阿郎科举失察并另外数条罪过。

&rdo;

&ldo;你说的不错。

至于那些罪证是怎么得来的，在浙西的这些时日里我也想得清楚。

而那些罪责，有些是捏造的，却也有些是真的，大约那弹劾的人也没想过我会全认了……&rdo;谢洵将那碗茶随手一放，抬眼见琅嬛听得仔细，不由起了戏谑之心，便向她一笑，&ldo;你不妨来猜一猜，哪些是真的。

&rdo;琅嬛迟疑片刻才低声道：&ldo;僭越么?&rdo;

谢洵闻言道，&ldo;将这茶撤了罢。

&rdo;看着琅嬛疑惑的样子，他低声道：&ldo;茶慕诗客，爱僧家，偏我非二者，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现如今饮茶，反倒辜负了它。

&rdo;

琅嬛闻言不由收了惶恐同他笑道：&ldo;是有这个说法，可谁说阿郎便饮不得茶呢。

&rdo;

眼见原本谈论的话题已然教谢洵带着走了，琅嬛还不觉什么，谢洵便不由在眼底沁出笑意，从适才被他撂下的《奉天录》里拿了一张信笺递给琅嬛：&ldo;你是识字的，来瞧一瞧这个。

&rdo;

那信笺上写的大约是两段抄录的文书，因无前言后语，望去只觉莫名。

第一段上书云：其淮南四千五百人，浙西三千人，魏博四千人，昭义二千人，成德二千人，山南东道二千五百人，荆南二千人，湖南三千人，山南西道二千人，剑南西川三千人，剑南东川三千人，鄂岳一千五百人，宣歙三千人，福建一千五百人。

至第二段的文字与第一段大致相同，唯一的变动便是魏博、昭义、成德三镇的人数：魏博五千人，昭义三千人，成德四千人。

琅嬛看毕，将信笺递了回去，纵然心头已然涌起了无数疑云，却也不敢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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