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的窃窃私语东一处西一簇地压在激昂的上课铃声下泄出，而处于话题中心的两人却对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和视线视若无睹，依然是那般的我行我素。

不过就算是再好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和钟洵一样敢光明正大翘课的勇气，吃瓜群众踏着铃声的尾巴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依依不舍的目光恨不得穿过教室靠墙的透明玻璃窗黏到那两人的身上。

“就这里吧。”

裴寂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探索灼热的视线，他在因为午休结束而显得无比空旷的大厅角落里停下了脚步。

他慵懒地靠在墙边，从制服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盒轻巧地递到钟洵的手边，微微挑了挑眉，“来一根？”

“……不用了。”

裴寂是钟洵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二位让自己摸不清脾性的人，如果说钟洵还可以借助原书中的剧情稍稍窥见些许傅时衍的本性，那么这位原书中从未提及过的裴寂对他来说就是完全未知的定时炸弹。

也许是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的缘故，钟洵感觉不到他身上信息素的波动，但是单从裴寂只身一人来到他校踢馆这一点来看，倘若他不是对自身信息素异常自信的alpha，就是不会受信息素左右的beta。

被拒绝的裴寂并没有露出半分不快的神色，他淡定地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左手，熟稔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用右手端着的打火机一瞬之间明亮的火焰将其点燃。

“那我就直说了，”

裴寂那张清秀得过分的脸庞被从他指尖腾起的烟雾遮掩住，余光不经意地从一旁的透明橱窗上掠过，有些呛人的尼古丁味道弥散开来。

“虽然上次未经过我的许可就擅自来找你完全就是他们的自作自受，不过这个场子，我还是得替他们找回来。”

钟洵并没有对他的这番话感到十分意外，在裴寂只身一人出现在一中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地有了些预感。

“这个第二名，是你自己考出来的？”

裴寂虚虚地叼着烟，手指有意无意地点在身侧透明橱窗上的某处。

“……”

钟洵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与方才两人所讨论的内容完全牛马不相及的话题，有些惊诧地顺着裴寂的指向望过去，钟洵这才发现开学考公示的各年级成绩排名的名单还未从这上面的橱窗里撤下去。

虽然还未想通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但钟洵姑且还是先点了点头，算作是给裴寂的回应。

“行，那就这个吧。”

得到钟洵亲口的肯定，裴寂接下来的语气却仍然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就仿若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的话题一般，“最近的理科省赛，你随便挑一个项目吧。”

“……”

钟洵本来就已经不怎么能跟得上他话题变换的速度，裴寂此番和前后没什么太大联系的跳脱话语让钟洵着实费了些时间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