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阳又点了点头，&ldo;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rdo;

&ldo;艹，谁干的？这么缺德，不怕遭报应吗？&rdo;刘队忍不住骂道。

江昭阳一笑，&ldo;只有人才会怕报应，猩猩什么时候担心过这事？&rdo;

刘队一愣，&ldo;难道秦玉母亲的尸骨是刚才那猩猩挖出来，挪到这里的？它不光会挪尸，还给她穿金戴银，好让她呆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rdo;

&ldo;它是在报恩！

没有什么不可以理解的……&rdo;江昭阳面如沉水地解释道。

刘副队忽然间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说&ldo;你又猜错了&rdo;，马戏团的猴子可不会独立完成这么有仪式感的行为，它比马戏团的猴子厉害多了！

&ldo;问题是它为什么要报恩？它根本就无恩可报，它应该要报仇才对啊？&rdo;颜以冬突然声音颤抖地问道，&ldo;它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就被那几个村民砍断了手脚，然后丢进了一个破木箱里活活闷死。

&rdo;

&ldo;你怎么知道它无恩可报？就算人心再毒再冷，至少曾经有一个人真心对它好过，她甚至冒着得罪全村人的危险，把它从墓地里挖了出来，给了它第二次生命，它报的，也是那一个人的恩。

&rdo;

颜以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ldo;你是说小玉？是小玉把它从那个箱子里救出来的？&rdo;

江昭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ldo;可你不是也说过，那时小玉顶多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胆量和力气去刨坟救人呢？&rdo;

&ldo;原来我是不信的，一直到今天中午，我都还是不信的，但就在刚才，我信了！

&rdo;

颜以冬低头想了想刚才秦玉的表情和决绝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间接受了江昭阳这个很不靠谱的想法。

一直到今天中午之前，秦玉在她的心里都还是&ldo;柔弱&rdo;的代名词，但就在刚才，这个女孩突然撕掉了自己身上长久以来的标签，并且毫不留情地用刀划开了自己皮肉，在鲜血淋漓中，向所有人展示了她里面坚硬的骨头。

&ldo;是啊！

在一个人已经快要一无所有的时候，却还非要从她身边夺走这世上唯一的玩伴，就算那人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恐怕也是没办法答应的吧？&rdo;

她仿佛隔着时光看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月亮很亮，天上只有一点云，一个小小的身影吃力地扛着比她还要高的铁锹，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墓地里走着。

周围很静，甚至能听见村里的狗叫声，她一个人默默地来到一处新坟前，用纤细的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然后学着大人们的模样，开始用铁锹铲起土来。

她到底挖了多久？恐怕没人知道。

也许只是挖了两三个小时，也许她独自挖了一整夜，也许到最后她已经累得抓不住铁锹了，只能用布满了水泡的小手慢慢地刨。

颜以冬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是那种场面的话，她的手得有多疼，她的心得有多凉，她到底流了多少升眼泪，才最终挖出了对人世间那最后一点依恋。

第26章千手

不知不觉，她的眼里又噙满了泪水，趁着所有人都没发现，她赶紧用手指抹了抹。

&ldo;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