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

季微尘开口。

他随手握起地上的玻璃渣，仿若说着寻常无比的话，语气又轻又淡。

季平瞳孔收缩，完全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触到了季微尘的疯，他明明前面说了再多难听的话，季微尘都没有反应。

季微尘转身，将身后的一切留给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好好实行。

抬眸看向窗外寂静的黑夜，什么也没有。

脑袋很疼，脸色苍白，脑海中一直回旋着季平的那些话，眼前又仿佛虚妄的出现了手术室中血淋淋的景象，他低头，原本干净的双手顷刻间仿若染上了血迹，苏梦的血。

“姐姐……”

季微尘趴在房间的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声音低哑，眼中有些神经质的病态，念着这个称呼，只觉得脑袋依旧疼的厉害，就好像苏梦存在的药效短暂的过去了，他又梦魇着的觉得。

今天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手机拨通了苏梦的电话。

“季微尘？”

苏梦在电话响起的瞬间便接起了电话，只听见了季微尘这边传来了安静的呼吸声。

“你，是真实的吗。”

季微尘声音低哑，小心翼翼询问道。

第65章下蛊

“我是真实的，有呼吸和心跳，季同学你是做噩梦了吗。”

苏梦拿起手机，听见了季微尘那边传来的声音，凑近了几分，挨着手机，说话之时的呼吸声能清晰的透过屏幕传递给季微尘。

她记得在原剧情中，季微尘对于母亲的死留下了很深的阴影，经常会梦魇。

666在一旁看着，它觉得，苏梦似乎在对季微尘的事情上，独特温柔许多，总是给予他过多的纵容，这完全和原剧情里的苏梦不一样，它有些困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的。

“噩梦是假的，现在才是真实的。”

苏梦又是开口，以前季微尘也常常会害怕，要她哄。

她已经学会了一些如何哄人的技巧。

“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季微尘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苏梦的声音，还有仿若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这才觉得纠缠着的梦魇在逐渐的消失，找回了真实感。

他握紧手机，薄唇抿着，仿若紧紧纠缠，握着那束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光芒。

“现在噩梦醒了。”

季微尘开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隐约能回忆起苏梦的手在上面轻轻摸着的触感，她眼睛亮晶晶的夸赞着他的手漂亮，脱下手套，手背轻轻的蹭了蹭脸颊。

季微尘耳尖红红的，像涂抹了鲜艳的胭脂似的，睫羽轻颤，他摁下了电话的录音键。

“所以，现在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