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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问了一时,少不得查出马道婆昨晚来在赵姨娘房中饮酒之事,且又听说,&ldo;昨儿姨奶奶打发丫头往厨房里要酒要菜,厨房里因已经关了火,况且又是份例外之事,一时应得迟了,便落了姨奶奶好些罗嗦,又使丫头、婆子来痛闹了一回,说了许多任性使气的话。

管厨房的因怕闹大了惊动上头,大家不安生,只得忍气操办了,所有酒菜,都得自家掏腰包垫出来,并不敢动用公账上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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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听了,心中益发料定,遂命人传进旺儿来,自己且往贾母处来请安。

稍时,仍旧回来,旺儿已在外间等候,并连林之孝家的与周瑞家的也都来了。

原来平儿知道丢了玉,干系重大,料必凤姐有倚重二人处,便自作主张命人先请了他二人来此。

凤姐见了,倒也欢喜,遂向二人说了原委。

二人也都吓了一跳,都说:&ldo;若说是丫头眼皮子浅,怡红院里宝贝原不少,要金要银都容易,何苦贼胆包天偷了他出去,能卖还是能当?况且又是一时半刻便要案发的,这贼岂不笨些?想必奶奶猜得不错,断不出这几个人所为。

就只怕这玉如今已经出了府,就拿了他们来问,若不认,也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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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道:&ldo;这件事须得悄悄查办,切不可让老太太知道。

太太那里,却是说固不好,瞒亦不便,倒要赖周姐姐酌量着透露,还要想法儿绊住赵姨娘母子,教他们一时半会儿别回房去才好。

&rdo;商议一回,又叫进旺儿来,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点兵提将已毕,仍回贾母处来,应答颜色,侍候了早饭,只当无事的一般。

林之孝家的便依言带了一队人妇,径往赵姨娘房中来,只以除尘为名,将丫鬟婆子一概逐出,命人细细搜检,一边一角亦不落下,连被褥衾枕亦都打开来翻遍,又命人拿钥匙来开箱。

众人见了这般,知道必有事故,不禁迟疑,林之孝家的正色道:&ldo;我原是奉了二奶奶的命前来,不得不如此。

还有一句话要说给姑娘婶子们,今儿这事,我前脚出去,你们后脚关门,倒是咬紧牙关,一丝风儿不漏的为是,若透出一言半语去,教二奶奶知道,我倒也不必多说,且自己掂量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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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向惧凤姐威名,都忙应声道:&ldo;既是二奶奶的吩咐,我们敢不遵从么?若敢透露出一句,宁可下拔舌地狱。

&rdo;遂交了钥匙,亲自打开箱来任由搜检。

林之孝家的又一一细问贾环昨日几时回来,是何情形,马道婆何时进府,何时出门,旁边有何人侍奉等语。

及闻得二人密商时,所有人俱被支出,不禁点了点头,叹道:&ldo;果然无事,是你我的造化。

若不然,也只得缄口保身四个字罢了。

&rdo;一时搜毕,并无发现,只得命赵姨娘房中的丫鬟尽量恢复原样,又道:&ldo;这件事若泄露半句,惹出祸事来,都在你们身上。

&rdo;众人忙道:&ldo;我们正要除尘打扫呢,便挪动了什么,也是该当的。

大娘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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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来旺也早已带了庆儿、兴儿等人直奔了马道婆家里来,一脚踹开门来,当胸揪住衣裳问道:&ldo;你昨儿前脚从我们府里出去,后脚二奶奶就嚷丢了东西,不是你却是哪个?早早说出来,大家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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