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手伸进去，这回掏出来一支笔，整整齐齐地摆在物理书边上。

森森以为他要开始学习了，没想到老师开始上课以后，他又趴下去睡了。

那本物理书是他的枕头。

当然，比起在后面激情打游戏的韩霖杰来说，他的表现算很不错了。

还有赵照，昨天他没来，森森进行了总结，原来昨天一天的清静都是她赚来的，原因是他太能聊了，好像对什么是都很感兴趣。

男生在聊球赛，他凑过去搭话，前桌女生在看美剧，他还问人家拿耳塞，一颗大脑袋往前塞，吵着要一块儿看，还分析剧情。

万幸的是，大部分人不会故意影响同学，这是少爷小姐们的基本教养，至于那些小吵小闹，老师基本不会管，不管教室多么吵闹，只要还能讲课，他们就会无视一切讲下去。

森森感受到了，在这个班搞学习，难度有点高。

陆辰昱睡眠很浅，经常被铃声吵醒。

森森就趁这个机会出去，快速擦完黑板回来。

他每节课都会换一本书放桌上，从来不翻开，和那支笔搁一块儿，搞得很有仪式感。

森森进出座位的时候难免会碰到桌子，几次把那支笔撞歪了，陆辰昱都臭着一张脸把它放回去，眼底的情绪一次比一次烦躁。

直到‐‐

森森再一次让那支笔离开原来的位置，他抽出那只一直插在裤袋里的手，慢慢把笔捡回去，认真摆好，和课本形成平行线。

他的呼吸变得极缓，有点生气的前兆，手指活动了一下，咔咔咔，骨节轻响。

指间的绷带换成了创口贴，但依然显眼。

森森赶紧道歉：&ldo;对不起啊。

&rdo;

她声音又甜又软，实在教人不好发脾气。

陆辰昱面无表情地转过头：&ldo;你每节课都进进出出的干什么？&rdo;

森森一噎。

原来这位大哥从来没注意到她在干什么，也就是说，大哥并不知道今天是他们两个的值日。

她正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前桌的林芊蔚转过来，好心提醒：&ldo;陆辰昱，今天是你和森森的值日。

&rdo;

陆辰昱眼睛眯了一下，半晌，终于有了点反应：&ldo;嗯哼？&rdo;

&ldo;她要出去擦黑板，你别跟人家生气。

&rdo;林芊蔚说完，把手机递给森森，很自然地切换话题，&ldo;森森，你早上去倒垃圾的时候摔跤了？贴吧里有人发了照片，说你碰瓷陆辰昱。

&rdo;

森森看到一张模糊的照片，那个人明显是想拍陆辰昱，把他的大长腿拍得特别好看，相比之下，摔跤的她就像个小丑。

&ldo;要帮你辟谣吗？&rdo;林芊蔚说，&ldo;我贴吧等级13。

&rdo;

森森抿抿唇，瞥了毫无反应的陆辰昱一眼，细声细语地说：&ldo;不用啦。

&rdo;她不知道为什么林芊蔚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又加了句，&ldo;谢谢你啊。

&rdo;

&ldo;没事。

&rdo;林芊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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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森森轻言细语地跟陆辰昱说，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