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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意料之外的一幕,母亲没有说话,死死盯着他,下一秒就冲了过去。
吴维以傻傻看着。
他们衣着光鲜,和他不一样。
那是一个群体和一个群体之间的差距。
他不知道母亲和父亲说了什么,只看到父亲伸手推开她,和身边的女人一同离开,背影消失在夕阳里。
母亲蹲下去,捂着脸哭。
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母亲从来没有哭过。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
虽然寨子里人人都在私下议论说&ldo;命真苦,男人不要她了&rdo;之类的感叹,但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她不是那种任人轻贱的女人。
可如今她在哭。
她瘦削苍白的面庞没有泪水,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哭出声音,那是绝望的干嚎。
她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那种无助和撕心裂肺,至今记忆犹新。
母亲瘫坐在公园冰冷的石板上瑟瑟发抖,和他一般高。
吴维以抱着她:阿妈,别哭了。
你还有我。
母亲忽然不哭了,反手抱着他,亲他的脸:是啊,我还有你。
我早该知道,一个人的人心变化起来,是连禽兽都不如的。
阿妈不哭了。
第二天他们在他单位外又遇到了他一次。
曾经的那个父亲从有着门卫的大院子里出来,嫌恶的看一眼站在路边的他们,只说了三句话。
我没这个儿子。
我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他们在这个大城市里逗留三天后,没了钱,不得已回了沅西。
足足两天两夜的火车,她一句话不说,一口饭没吃,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
没有人知道她怎么撑着回了沅西。
当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什么都糊涂了,什么都说。
最后终于累了,最后昏迷不醒,半夜的时候她在月光下,把正在熟睡的吴维以抱出了屋子,放在树下的大石块上。
她倚门而坐,最后去灶台拿了把火,往屋子里一扔。
她躺回床上去,看着火苗舞动起来,烧掉了屋子里所有的书,曾经是他的书。
房屋的木架在她眼前轰然坍塌。
木质结构的屋子见风就燃,那场火没有控制住,烧掉了整个屋子,他在睡梦中差点被烧死,还是邻居家发现得及时,救回了他,却没有救回方圆三百里内那个最漂亮的姑娘。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洒进山寨,均匀洒落在每个角落,包括那间依稀看得出本来结构但已全部毁灭的小屋子上。
只有黑乎乎的残垣断壁和置身其中孤零零的小男孩。
他伸手出去,碰了碰那张碳化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