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的脸更红了。

江涛回过头，很绅士地向她伸过一只臂弯，说道：&ldo;记者小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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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挽着臂出了岩洞。

洞外果然是一派明亮的月色。

山上山下，一望无垠的亚热带雨林被月光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银白，而在月光照不到的去处，仍是黑暗的。

天和地成了一幅巨大、生动、立体的黑白两色木刻画，只是它比真正的木刻画多了一种令人激动的生命气息。

两个人走过指挥帐篷前的空地，顺着一条小路，向指挥帐篷后那片黑魃魃的、被月光勾勒出明亮边缘的林子走去。

白帆的心&ldo;怦怦&rdo;地跳起来！

‐‐这是一个神奇的月夜，一个对她的人生有着重要意义的月夜。

今晚她一定要对江涛讲出自己要讲的话！

‐‐可所有这一切都又来得太快，快得让她来不及准备和酝酿自己的言辞。

自从上了猫儿岭，她便一见钟情地爱上了江涛，但要是让她现在就对身边这个男人将&ldo;爱&rdo;字说出口，她又觉得还有些别扭，有些不自然！

‐‐今夜他们也许只应当这么走走，肩并着肩，臂拐着臂，任月光照不到的林木之中，让彼此贴近地感受一下对方和自己，从而相互理解那些没有说出口、暂时也说不出口的爱的誓言！

‐‐不，也许今夜还会发生些别的事！

如果真的如此，她也决不拒绝！

……啊不，今夜她盼望着江涛热烈而忘情的一吻！

她的感觉、意识、思想就定位在这最后一个点上了，她默默地和江涛在月光斑驳的林间前行，内心沉浸在无此的幸福和激动里。

他的脚步已经慢下来，终于站住了。

她的呼吸紧张起来…。

&ldo;然而，江涛内心的热情却被另一件事情妨碍了，一种被他暂时忘却的沉重突然浮上心来！

‐‐战争！

&ldo;我这是干什么？……&rdo;他严厉地责问自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荒唐。

&ldo;这样一个夜晚，战争行动已经开始，我怎么能同一个还只认识半天的女人走到林子里来呢？！

……我真的爱上了她吗？……我会和她发展一种严肃的关系吗？……不！

&rdo;他一秒钟也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ldo;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爱情、女人，而是战争，你的职责是在明天的战争中领率a团收复骑盘岭！

……今夜你首先是一个职业军人！

……&rdo;：：他突然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臂中抽出，用一种沉浊的、冷冰冰的语调说：&ldo;白帆同志，咱们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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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惊地望他。

林间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有一件事是清楚的：那种一度存在于他们之间，刚刚还让她想人非非、幸福得眩晕的东西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