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两句话都是从同一人嘴里冒出来的，为何意境相差如此之大?鬼使被说得一愣一愣，以为书怀受了什么打击，精神有些失常。

&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文砚之感到一阵茫然，&ldo;你现在就要回人界吗?&rdo;

&ldo;没什么意思，纯粹感慨一下。

&rdo;书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哄道，&ldo;别哭了，我们都在，谁能伤得到你?&rdo;

小妖王表面上是在闹别扭，不去看那对兄妹，实际上他对雪衣也很好奇，此刻正偷偷观察着对方。

尽管雪衣做鬼做得早，始终维持着十五岁的样貌和心智，但她实际上也比墨昀多活了几百年，小妖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又想到她的实际年龄，心情越发复杂。

&ldo;墨昀，墨昀!&rdo;好歹是哄得妹妹破涕为笑，书怀松了一口气，开始使唤忠心耿耿的小狼崽，&ldo;去把屋里的灯拿过来。

&rdo;

墨昀闷闷地应了，转身进屋提了那盏长明灯出来，雪衣擦干脸上的泪痕，飘到小妖王附近，把那盏灯抱在怀中。

自打她成了鬼以后，就寄宿在长明灯内部，做了它的灯灵，墨昀看到她伸手逗弄那火苗，竟也没被烧伤，心下不免有些讶异。

火苗……他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玉盘上那颗红宝石。

存雪把傀儡放到冥府，又试图掳走雪衣，可能不是在记恨书怀毁了他那条假龙。

长明灯中火焰不灭，也颇具特点，说不定雪衣也是他们棋局之间的一部分。

现在把此事说出来，可能会引起新一轮的恐慌，这件事只有他和书怀知道就好了，墨昀抬眼看向鬼使，盼着对方读懂他的眼神，把雪衣先领走。

就在他对文砚之拼命使眼色的时候，雪衣却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说道：&ldo;多谢大哥哥。

&rdo;

这妮子只凭外表定称呼，当年她管墨晖就是叫哥哥，如今碰见了墨晖的儿子，却还叫人家哥哥。

墨昀：&ldo;……嗯。

&rdo;

暂且将错就错吧，称呼这种事纠正了也没什么用，反正看着没啥大问题，叫哥哥也无所谓。

&ldo;那大哥哥你能不能陪我……&rdo;雪衣抱着长明灯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墨昀带她去玩儿。

书怀不太会算数，但直觉告诉他雪衣的称呼不太对，他连忙打断了妹妹的话，叫她和文砚之去找冥君。

小姑娘倒是挺听话，乖乖地跟着鬼使走了，墨昀不怀好意地看了书怀一眼，调笑道：&ldo;怎么突然把她支开?是想要补偿我了吗?&rdo;

&ldo;少学这些烂话。

&rdo;书怀给了他一胳膊肘，&ldo;你刚想说什么?&rdo;

这下轮到墨昀发愣了，他明明没有和书怀进行交流，这人是如何得知他有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