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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独孤九不置可否，反而问道:&ldo;画中之人，你可认识?&rdo;

莫焦焦低头瞅了几遍，喃喃自语:&ldo;我没有见过别的娃娃睡觉。

&rdo;正思索着，脑中又闪过一个奇异的猜想，他也不知道害羞，坦然道:&ldo;这个娃娃有一点像我。

不过，嘴巴那里不太像。

&rdo;

&ldo;如何不像?&rdo;独孤九问。

&ldo;我不会笑。

谷主说我不是普通的辣椒，要长大了才会笑。

&rdo;莫焦焦回答。

&ldo;嗯。

&rdo;独孤九心念一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应了一声。

不会嬉笑、心智有缺、身体成长被永久抑制于十年那年，固然不幸。

但好在，小孩懵懂，只要给他一个理由哄着，小辣椒便不需要知道自己的缺陷，更不需要难过。

在这一点上，哪怕是独孤九也不得不承认，隐神谷谷主将莫焦焦保护得很好，难怪小孩时时惦记着逝去老者的一言一语。

独孤九收起吞楚剑，负手而立，放缓了寒凉的声线道:&ldo;天色不早，椒椒在此入定如何?&rdo;

莫焦焦愣了一下，留恋地看着地上的画，软软嘟哝道:&ldo;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为什么我是根源。

&rdo;

独孤九凝眉沉思半晌，道:&ldo;答案便在此画中。

因果轮回，椒椒认为是本座需要听到你方才听见，然，你可曾想过本座为何无端有此欲求?&rdo;

任何欲望都不是没有缘由的，念由心生。

&ldo;你画了我……&rdo;莫焦焦慢吞吞地喃喃，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他歪了歪头，问:&ldo;是因为……我听话吗?&rdo;

独孤九未曾言语。

&ldo;以前教我念书的长老说，隐神谷的长老们对我好，是因为椒椒讨喜，忍不住想对我好。

&rdo;莫焦焦稚气未脱的声音极为糯软，却很认真专注。

&ldo;所以，不是你需要……听到我，而是……&rdo;

情难自禁。

&ldo;……是我听话，&rdo;莫焦焦试探地挨过去，贴着男人站好，&ldo;我很乖，你就不会生气，对我好……&rdo;

羁绊从来都是相互的，冥冥之中，于相见之日起，一言一行、每时每刻，皆如同春日霜雪初停，暖融融的日光铺洒于广袤无垠的冰原之上，或许触目望去，依旧冰天雪地沉寂萧索，然埋藏于厚厚冰层之下的绿芽，已然从沉睡中醒来。

冰雪消融，指日可待。

独孤九沉默地听着小孩艰难地试图解释清楚，笨拙的话语乍听起来词不达意，与真正答案相距十万八千里，然事实上，莫焦焦简单的话语才是最贴近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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