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不以为然。

&ldo;或许是，&rdo;她说。

接着她又补充说，&ldo;马克识人比我理智，我是第一眼就下结论，并且不好改变，彭斯博士那种像粘乎乎的无血海洋生物的样子令人反感。

&rdo;

莫德被逗乐了。

&ldo;太空想了，克莱尔。

&rdo;

&ldo;我就是这么想。

他有着一种不许人在客厅中抽烟的那种老处女的爱挑剔的气质。

他的谈话也是如此。

性、性、性，当他讲完以后，你还以为是某种被逐渐隔离起来用于研究的传染病。

他从中却得出他的所有有趣的思想。

&rdo;

&ldo;我倒从未关心他对性的态度如何，&rdo;莫德轻声说，&ldo;但你知道，那是他的课题，他的全部职业。

没有过硬的理由，社会科学研究会和国家科学基金会就不会支持他。

如果没有那么高的声望，丹佛大学也不会聘用他。

相信我，他的比较性行为研究已经获得了相当的声望。

&rdo;

&ldo;我只是有种感觉，他正在将性拖回上一个世纪。

&rdo;

莫德大笑。

然后，镇静下来，说，&ldo;不，真的，克莱尔，不要仅一面之交就产生偏见……况且，是马克认为奥维尔&iddot;彭斯可能对三海妖感兴趣‐‐这正合他胃口‐‐他的发现对我的报告会有用的。

&rdo;

&ldo;我仍然对那个乏味的夜晚不能忘怀，你应该见过他的母亲吧？&rdo;

&ldo;克莱尔，我们没邀请她。

&rdo;

&ldo;可你要邀请他，&rdo;克莱尔说。

&ldo;那是一回事。

&rdo;

空旷通风的丹佛大学的教室，在清早时分冷嗖嗖的，奥维尔&iddot;彭斯拨弄着讲台上的笔记本，寒冷使他回想起儿时到一些高处的情景。

他记得，母亲领着他爬州府大厦，在第14层台阶指给他看一块牌子，上书&ldo;海拔1英里&rdo;；他记得连绵的铁路将他和母亲带到派克峰顶；他记得同母亲和幼童军小伙伴爬卢考特山看野牛比尔的墓。

他记得这种场合冻得人发麻的寒冷和母亲喜爱的格言‐‐&ldo;高高在上好，奥维尔，人们必须仰脸看你&rdo;‐‐现在，今晨，看来他依然是高高在上，从未降落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