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故意不看陈庭森，好像知道陈庭森要说什么一样，快速道：&ldo;对不起叔叔，我错了，今天不该没有礼貌。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下次会和阿姨道歉的。

&rdo;

陈庭森看他一步都不动，远远站在对面的样子，被愧疚取缔的烦躁心情又&ldo;腾&rdo;地复燃起来。

之前不是一有机会就像小狗一样往他脚边黏么?

&ldo;过来。

&rdo;他重复道。

今天第三次。

陈猎雪有些怕的样子，默然走过去。

&ldo;对不起叔叔……&rdo;

&ldo;我没让你道歉。

&rdo;陈庭森不耐地打断他，后面的话说出口却也没想的那样容易。

&ldo;今天是你生日，&rdo;他清清嗓子，从纵康嘴里听到这个信息时他真的有些吃惊，尤其纵康以为他知道这件事，证明陈猎雪并没有告诉纵康实情……陈庭森的心情一时间难以言喻的复杂。

&ldo;怎么没告诉我?&rdo;

陈猎雪的睫毛受惊般忽闪一下，又用平日那样饱含情感的目光去看陈庭森了，小心、渴慕、乖顺，好像下一秒又要依偎在他腿边，偷偷汲取一点亲近。

陈庭森刚要说什么，陈猎雪鼓起勇气喊了声&ldo;爸爸&rdo;，往他跟前凑了凑道：&ldo;那我能要个礼物么?&rdo;

陈猎雪从没主动要过东西，以至于突然听到这么句要求，陈庭森反应了一下才道：&ldo;你想要什么?&rdo;

&ldo;我……&rdo;陈猎雪紧紧盯着他，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终于下了决心把话说出来：&ldo;我想能不能，等我考上大学以后，再找……找新阿姨……&rdo;

他的尾音几乎降进喉咙里，却不影响陈庭森听懂他在说什么。

陈庭森本来正打算告诉他&ldo;相亲&rdo;的结果，听完这个&ldo;愿望&rdo;，他下意识先反问道：&ldo;为什么?&rdo;

陈猎雪的眼神暗了暗，他没有隐瞒，咬咬牙告诉陈庭森：&ldo;我不想跟新阿姨一起住在家里。

&rdo;

陈庭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比起显而易见的情绪，往往就是这样看不出倾向的神情最让陈猎雪害怕，他垂下眼皮快速道：&ldo;等我去上大学以后，家里没有我了，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我……&rdo;

陈庭森打断他：&ldo;然后呢?&rdo;

他的语气与表情一样没有起伏，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平平地问：&ldo;考上大学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是这个意思么?&rdo;

&ldo;没……&rdo;

陈猎雪想反驳，抬头看见陈庭森的眼神，他突然咬住嘴唇，把话都咽回到肚子里。

客厅陷入了紧绷的静谧。

打破这僵持气氛的是陈庭森的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