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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陈元狩便打断了他:“姻缘呢?”
这么一问,傻子都能听出陈元狩是想听他回答谢宣两个字。
他总不能说书里没写吧?
谢宣绞尽脑汁,凑出一句:“有雄才大略之人,不拘小情小爱,神算不算这个。”
陈元狩顿了顿,强调道:“我只想听这个。”
谢宣僵了一瞬,不作回答。
男人逼问道:“神算算不出来,还是不愿意算?”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不出来。”
“但我算得出来。”
马车内的空间很宽敞,谢宣却被逼到了角落。
他攀着陈元狩的肩,不想叫他再往前逼近。
可他的那点三脚猫力气,到底拦不住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
他在自己都无所察觉时叹了口气,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摆出妥协的模样,睁眼看压在身上的男人。
他讨厌他。
可他也拿他没办法。
意识恍惚间,他听见男人又开了口:“从见你第一日起,我就能算得出来,你会嫁给我做新娘子。”
男人搂着他的腰,他攀着男人的肩,他全部的思考,都丢进了这个缠绵的亲吻里,被搅成了一滩浑浊的水,再没有用处了。
这时候的他竟然想,陈元狩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定北军四处征伐,于顺安六年,大败赵述。
顺安七年春,襄王封地被禁军所围,谢知州率军死战,于顺安七年秋攻破禁军包围,直指皇城。
顺安七年冬,白枝雪率军叛离皇城。
隆冬寒雪下,距书中所写的皇朝覆灭的顺安九年,只剩两年之期。
谢宣醒来之时,天已经全黑了,营帐外在下大雪。
夜色茫茫中,雪也没什么好看的,何况自从入冬以来,天气愈来愈冷,雪也愈下愈大,他每一日都能看见,便也生厌了。
三年前在永丰时,这雪是稀罕物。
到了今年的寒冬,越向皇城走,天气越冷,这雪便越不稀奇。
这三年来,战乱不曾停过,凡是途径的地方,每处都乱。
谢宣从陈渊那儿听来,就在前不久,白枭之的儿子调走了一部分禁军,叛离了朝廷,这事传到民间,引得许多人议论,像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事,向来是最受市井欢迎的。
陈渊讲完了故事,好奇地问他,这位白枝雪,是嫂子的故人吗?
谢宣迟疑片刻,最后摇头,只说,是仇人的儿子。
他披了件衣裳起身,取了火折点灯。
他在军营白吃军饷的这些日子,每日都无聊的紧,他作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闲散人员一名,唯一挑出来能做的事只有一件,便是在陈元狩晚上回到帐中前,将盏灯点亮。
为此他特地与几名照顾他的士兵据理力争,才获得了这一“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