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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我们最好是等到天黑再离开。

&rdo;他小声咕哝着，&ldo;如果那时还能离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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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阴沉而漫长。

好像上帝仅仅睁开了一只朦胧的眼睛，漫不经心，却不离不弃地凝视这个城市。

运尸人戴着黑色面具，推着手推车，伴随着一串木铃声经过街道，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尸体堆叠在上面，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就会猛地抽动一下，好像他们还活着。

这个他们都熟悉和生活过的城市在发疯，变得陌生和恐怖。

而屋内很寂静，四个人都仿佛等待拉幕的演员一样，静静地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屏息凝神，一言不发。

墙角结着落满灰的蜘蛛网。

干冷的空气悄无声息地爬上陈旧的木地板，迫使它发出开裂的劈啪声。

&ldo;好残酷啊。

&rdo;莉狄亚突然开口，她倚在窗棂上，一直在望着外面，&ldo;我们的村庄也有过瘟疫，昨天还围坐在一起吃饭的一家人，转天就全被掩埋在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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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涅沉默地望着她。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地掠过他的，又停留在亚瑟身上。

他望着她的神情有几分苦涩。

&ldo;那时我就想，假如对每件事都要问为什么，毫无疑问是自我毁灭。

&rdo;最后她说，又转向窗外，不再看任何人。

天边终于出现了黄昏的迹象。

云渐渐地散开了，变得透明和澄澈，被庄严的灰蓝色浸染，向层层叠叠的屋顶压下来。

在这种时刻，世界慨然出现的安详，不由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入夜，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黑黢黢的巷子，顺着泥泞中的车辙印走，因为它通向城外。

鞋踏在碎石子上的喀喀声在深夜里传得很远，使这里更显得像一座空城。

有的房子就大敞着门，露出幽深莫测的内部。

借助星光才使他们不致于陷入黑暗。

因此，当一座每扇窗户都透出通明火光的大房子挡住去路时，他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亚瑟才认出这是拿显贵宅邸改作的救济院。

与此同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蹒跚着从台阶上走下来，身体挺直，但步伐僵硬疲惫。

墙上的火柱照亮了他憔悴的脸。

&ldo;阿尔伯特&iddot;汉莱因……&rdo;

阿尔伯特抬起头，眨了眨眼，花了很久才认出这个站在不远处、裹在披风里的身影是谁。

也许是劳累和困顿，他没有表现出太惊讶的模样。

&ldo;你居然还留在这儿。

&rdo;他嘶哑地笑了笑，&ldo;不错的地方，是吧？不过，看来不讨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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