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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喝酒也不能像陶渊明那样在村头山间，这时的白居易要追求品味格调，他往往是一面喝酒，一面吟诗，一面操琴，旁边有家僮奏《霓裳羽衣》，小妓唱《杨柳枝》。

五、白居易（6）

喝酒、吟诗、品茶、弹琴，都是高雅的事。

高雅的事，文人都喜欢；不高雅的事，也有一些文人喜欢去做。

蓄养家伎，在当时不能算低俗，但说是高雅可能也较为勉强，应该是风流或者说是风气。

有了钱的白居易也喜欢上了这个&ldo;游戏&rdo;。

大约五十四岁左右，他去苏州任刺史，家中开始有了伎乐，有诗《对酒吟》为证：

一抛学士笔，三佩使君符。

未换银青绶，唯添雪白须。

公门衙退掩，妓席客来铺。

履舄从相近，呕吟任所须。

金嘶衔五马，钿带舞双姝。

不得当年有，犹胜到老无。

合声歌汉月，齐手拍吴觎。

今夜还先醉，应须红袖扶。

诗人的意思是，现在家中终于有了女伎，虽然自己年纪大了点，这一时刻来得迟了点，青壮年时期没能赶上好生活，但好歹聊胜于无。

正如他在另一首里所说：&ldo;火急欢娱慎勿迟，眼看老病悔难追。

樽前花下歌筵里，会有求来不得时。

&rdo;他要抓住这转眼即逝的瞬间享受人生。

他兴致勃勃地开始他的培养计划，也终于小有成就。

五十八岁的时候，白居易长期住在洛阳，家中的女伎颇为可观，所谓&ldo;菱角执笙簧，谷儿抹琵琶，红绡信手舞，紫绡随意歌&rdo;，这里的&ldo;菱&rdo;、&ldo;谷&rdo;、&ldo;紫&rdo;、&ldo;红&rdo;，都是家伎的名字。

当然，白居易还是惋惜，觉得幸福的日子姗姗来迟：&ldo;莫养瘦马驹，莫教小妓女……马肥快行走，妓长能歌舞；三年五载间，已闻换一主。

借问新旧主，谁乐谁辛苦？&rdo;（《有感三首》其二）

今天，人们对诗人的上述语气颇为不满，将小女孩看成宝马一样的玩物，未免不厚道。

而且，等到小女孩长大了，变老变丑了，就又马上出手转让，未免又不人道了。

看到诗人沾沾自喜的自述&ldo;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rdo;，说他十年内换了三拨家伎，不少读者就出离愤怒了。

钟叔河先生在《忆妓与忆民》就说：&ldo;七老八十的人，尽可以搞他的黄昏恋，但若凭致仕尚书的权势，或凭二千石的财势，或凭大诗人的声势，像畜犬马一样畜着此&lso;年二十余&rso;的靓女，让她们提供性服务，&lso;既老，又病风&rso;，则可以转让给别人，&lso;幸未及项籍之将死&rso;，又可以继续给自己，这种诗的本事虽真，总难说是美，也难说是善吧。

&rdo;甚至有人为此痛骂白居易为流氓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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