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自我矛盾，我不知道威廉是不是故意的。

&ldo;但是雪地中的痕迹使你推测出布鲁纳勒斯却是真的，&rdo;我说，&ldo;而且阿德尔莫真的是自杀而死，维南蒂乌斯也真的不是在缸里溺死的，迷宫真的照你所想象的方式排列，进入&lso;非洲之末&rso;也真的要碰触&lso;catuor&rso;这个字，那本神秘的书也真的是亚里斯多德的著作……我可以举出许多真的事情，是您凭借学识之助所发现……&rdo;

&ldo;我从未怀疑过真理的表象，阿德索，它们是人类在这世上导引自己的惟一凭据。

我所不了解的是，这些表象之间的关系。

我透过《启示录》的模式追查出佐治，这个模式似乎构成所有罪行的基础，然而那却只是巧合。

我为所有的罪行寻找一个罪犯而推测出佐治，结果我们发现每项罪行都是不同的人所犯的，或者是没有人。

我追求一个有理性而乖张的心智所设的计划而找出了佐治，事实上却没有什么计划，或者该说，佐治被他自己最初的设计所制服，于是有了一连串的肇因，而这些肇因又彼此矛盾，各自进展，造成了并未形成任何计划的关系。

如此看来，我又有什么聪明才智呢？我一直很固执，追寻表面的秩序，而其实我应该明白，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秩序。

&rdo;

&ldo;但是在设想一个错误的秩序时，你仍然有所发现……&rdo;

&ldo;你说得非常好，阿德索，我要谢谢你。

我们的心灵所想象的秩序，就像是一张网，或是一个梯子，为了获得某物而建。

但以后你必须把梯子丢开，因为你发现，就算它是有用的，它仍是毫无意义的。

eruor-lichesadieleiterabewerfen，eraniruftin……你就是这么说的吗？&rdo;

&ldo;那正是我们的语言。

谁告诉你的？&rdo;

&ldo;一个贵国的神秘主义者。

他写在某个地方，我忘了是什么地方。

就算再没有人会在日后找到那份手稿也没关系。

惟一有用的真理，就是将会被扔开的工具。

&rdo;

&ldo;你没有理由斥责自己，你已经尽力了。

&rdo;

&ldo;尽了个人的力，但那是十分有限的。

要接受世界上不可能有秩序存在的概念是很难的，因为那违反了上帝的自由意志及全能的力量。

因此上帝的自由就是我们罪恶的宣告，至少是我们骄傲的宣告。

&rdo;

我‐‐毕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贸然提出了一项神学的结论：&ldo;可是一个&lso;必然&rso;存在的人怎么会全然被&lso;可能&rso;所污染？那么，上帝和原始的混沌有何差别呢？确定上帝绝对的全能和绝对的自由，并不是等于显示上帝并不存在吗？&rdo;

威廉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说道：&ldo;如果一个学者对你的问题回答是的话，他怎么继续传达他的学识呢？&rdo;

我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便问道：&ldo;您的意思是，如果缺乏真理的准据，便不可能再有可以传达的学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