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容满面，重新坐好。

那个老法官倾身向前。

&ldo;那你为何到这儿来扰乱法庭程序呢？&rdo;

&ldo;逮捕犯了罪的神职人员，&rdo;我坚定地说，&ldo;让他在世俗法庭上对所受指控进行辩解，这是世俗当局的职责。

我来了。

&rdo;

那双鹰眼很快又对准了我，&ldo;你怎么辩解？&rdo;

&ldo;无罪！

&rdo;

大厅里的声音沸腾起来了。

那法官一个手势，四周的雇佣兵都向前跨了一步，声音平息下来了。

&ldo;倘若你来这儿嘲弄皇帝的公正，你就会得到相应的惩处，不管你是否具有神职人员身份，&rdo;他说，&ldo;若你抱着良好的信念而来，你就会得到本院依法作出的公正处理。

你要求将一项业已招认的罪行定为无罪，你的要求根据何在？&rdo;

&ldo;我是进行自卫和为了自由而杀人的。

&rdo;

&ldo;对残杀行为的惟一合法防卫是皇帝的权威。

&rdo;

&ldo;我是神职人员。

&rdo;

法官愤怒地瞪大眼睛。

&ldo;主教的法律事务代表在庭吗？&rdo;没人回答。

&ldo;很好，&rdo;他说，又转向我，&ldo;对你实施拘押，明天进行正式听证。

&rdo;

他转向那个显出厌烦神情、现在看来已经不那么厌烦了的年轻法官小声说了些什么，边掠眼看了看我。

他重新坐直身子，&ldo;把犯人带下去！

&rdo;

几个雇佣兵走上前来时，我看到年轻法官站立起来，悄悄从大椅子后面那扇高门走了出去。

那扇小黑门打开了，我被领向那扇门。

坐牢我已经颇有经验了。

我发现皇帝的牢房很舒服，事实上，要比我在修道院里所住的那个老房间更加舒服。

这间牢房干净、干燥，而且灯光明亮。

我躺在一张小床上，想着想着，最后睡着了。

所做的梦不错，我几乎是欢迎那些梦的。

两个身穿归属不明的彩色服装的雇佣兵一早就来提我，他们领我重新走上许多级楼梯去法庭，他们又让我站在那张高桌前面，但这次情况不同。

现在我是站在那只笼子里的，我身后的那些长凳不见了。

取代它们的是舒适的椅子，那些椅子里坐满了男爵和级别较低的贵族，他们一个个神气活现，服饰华丽，笑声朗朗，他们兴高采烈地和他们的女人谈着话，他们是来看新鲜的。

三个法官在我前面，他们坐在桌子后面，此时神情松弛，靠在自己的椅背上，彼此小声谈着话，他们掠眼看看我，他们的笑容隐秘奠测。

我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法庭里有一种期待的气氛，许多人的低语声和自在的笑声只是加强了我的这种感觉：有一把利剑悬于法庭之上。

一只看不见的强有力胳膊举着那把剑，它正停留在我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