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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我屋子里的空气像死了一样凝滞着，布雷兹的雪茄烟头更增加了几分污浊，我连忙把窗户打开。

在脱掉衣服的时候我有意扇了扇。

我把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其中也包括牙齿镶补材料供应公司开的那张发货票。

我把电话簿摊到起居间的书桌上，查找莱格尔这个名字。

我记忆中各种混乱的事物变得条理清楚了。

莱格尔的地址是西九街422号。

贝尔芳特大楼就在西九街422号。

今天下午我从摩宁斯塔尔的办公室溜出来的时候，首先下到六层，然后才乘电梯离开贝尔芳特大楼。

当我穿过六楼过道时，看到一张门上写着h&iddot;r&iddot;莱格尔牙科实验室几个字。

但是即使是鼎鼎大名的平克尔顿大侦探也得睡觉，马洛现在比平克尔顿更缺觉。

于是我上了床。

第二十章

这一天帕萨登纳同头一天一样郁热难耐，德累斯顿路上的那座高大的暗红色老砖房看上去同头一天一样幽暗，立在拴马桩旁边的小黑人也一样忧郁。

仍然有一只蝴蝶‐‐看上去很像昨天的那只‐‐落在紫阳花丛上。

清晨的空气依旧饱含着花香。

给我开门的也还是那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婆子。

她带着我走过昨天我已经走了一遍的过道，来到那间没有阳光的暖房。

我走进屋子，看到伊丽莎白&iddot;默多克太太仍然坐在那张藤编的安乐椅上给自己倒酒喝，那只盛红葡萄酒的酒瓶看上去和昨天的一样，但多半已经是那一只的几代子孙了。

仆人把门关好。

我在默多克太太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把帽子放在地板上，一切程序都同昨天一样。

默多克太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ldo;怎么样?&rdo;

&ldo;情况不太妙。

&rdo;我说，&ldo;警察正在我屁股后边追我呢。

&rdo;

她并没有显露出惊慌的样子，她坐在那里像一大扇牛肉一样死沉沉的。

&ldo;是吗?&rdo;她说，&ldo;我还以为你是个挺能干的人呢。

&rdo;

我没理会她的话：&ldo;我昨天上午离开您这里的时候，有一个男的开着一辆小轿车跟在我后面，我不知道这个人在您这儿是做什么的，他又怎么会跑到您这儿来的。

我猜想他也许是跟着我来的，但这也不太可能。

不管怎么说，我把他甩掉了，可是后来他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外面过道里了，他又开始跟踪我。

于是我索性跟他打了个招呼，叫他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直追着我。

他说他知道我是谁，他需要我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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