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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怀风像是烈日下的风,又或是旷野的一颗星,他身上有一种和所有人截然不同的气质,看着狂浪、痞坏、不易亲近,然而私下很温柔。
至少在岑雪的回忆里,那个小少年向她笑起来时,一直是很温柔的。
可是,明明是那样美好的过往,为何时过境迁以后,彼此会变成这么陌生的模样?今天切羊腿时,岑雪拿出自己的那一把鸳鸯刀,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试探危怀风,得到结果宛如一盆冷水浇在肺腑里。
他不仅不再记得她,还很可能连那把将他们的命运拧在一起的刀也忘了。
就像是做梦,她于他而言,不过是黑夜里极短暂又模糊的几个时辰罢了。
岑雪转开头,望着案几上的一盏油灯,胸腔被袭来的失落和惘然一点点填满。
如果说,鸳鸯刀的确早已不在危家,危怀风也根本不再记得和岑家相关的一切,那她厚着脸皮跑来危家寨和他假成亲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气一气父亲,断送岑家和庆王府的联姻大计吗?岑雪捧着脸,沮丧一叹,转头再看回窗外时,火光烨烨,众人勾肩搭背,划拳喝酒,树底下却已没有危怀风的身影了。
岑雪一怔,探头寻找,耳旁忽然落下一道声音。
“在这儿呢。”
岑雪转头,惊见一人抱着胸倚在窗外,身形颀长,夜色映出他刀削斧刻般的侧脸,正是危怀风。
岑雪扶着窗沿坐回案前。
“想家了?”
危怀风没往屋里面看,目光凝在夜色里,语气带点调侃。
岑雪撒谎道:“有一点。”
“岑家怎么了?”
“梁王谋反,登基了,我爹是庆王的人。”
岑雪说起岑家,百感交集,说完才发现危怀风竟然在关心岑家的状况,抬眼看他一下。
他背对着自己,靠在窗户外的另一头,脸庞被屋檐底下的暗影挡着,显露不出什么神色,只有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上飘散过来。
“梁王篡位的时候,我爹正巧在江州帮庆王办事。
宫中事发后,二叔带着我们连夜逃出京城,赶往江州和父亲会合,没想到刚到丹阳城便碰上战乱,一家人全走散了。”
“令堂可好?”
“我母亲两年前过世了。”
岑雪想起过世的母亲,眼眶微微发热,忽然间又意识到,以前陪伴在她和危怀风身边的两位母亲都已经不在了。
危夫人不会再用手戳危怀风的脑门,要他待她体贴些,母亲也不会再笑着在旁边劝,说怀风已经很体贴我们阿雪了。
“你……这些年还好吗?”
岑雪反应过来时,话已脱口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