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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在张慎之的阵中日记中有这样一段感触：

总指挥最推崇&ldo;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rdo;，对军长来电指示如何部署如何作战一概置之不理，你说你的，我打我的，有一次竟然冲动起来，向我大喊：&ldo;既然让我执棋对阵，就用不着別人指招。

&rdo;

&ldo;我以军令如山，军人以服从上峰为天职相劝，总指挥顿时敛容，怫然不悅，声冷字重曰：&ldo;我马元海爱骏马爱美人爱财宝就是不爱脑袋，军人就是活得自在死得痛快……出主意由你，听不听由我。

&rdo;

我只能唯唯而已。

张慎之这样绘声绘色地书写阵中日记，除了他既有闲暇也有兴趣外，应该说是略有心机的，他怕万一战争失利，他会成为马元海的替罪羊。

马步芳不给他权力，却要他承担责任，他处在胜则无功。

败则获罪的地位。

到那时，他将拿出阵中记载为己申辩。

自此之后，他对作战，只是点到为止，绝不坚持己见：

&ldo;败了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提醒过了，你不采纳我有啥办法？&rdo;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很为马元海所欢迎。

他们关系处得很融洽。

张慎之万变不离其宗，他把马元海当成了第二个与他合伙发掘财宝的伙伴。

他认为与马元海合伙的危险，肯定比与马步芳合伙小得多。

第6章永昌之夜‐‐审俘

张慎之把马正良送出门去。

墙上年事已高的挂钟，用伤风苍老的沙哑嗓音，当当当当地敲了十一下。

这是他平时应该睡眠的时候，今晚，却毫无睡意。

他把桌上的马灯捻得很亮，而后在桌边坐下来。

他不知今夜，马元海又拉了哪个姑娘陪宿，他曾多次劝他绝不能拉女俘作伴，并给他讲了一个&ldo;宫娥刺虎&rdo;的故事，以免出现惨遭刺杀的悲剧。

今晚雷家屯弹药库被炸，作为总指挥，竟然睡得如此酣沉，不由产生了几分敬意。

张慎之却不行，今天他思绪万端，犹如彩蝶、蜜蜂、苍蝇、蚊蚋一齐扑向心头，嚶嚶乱飞。

他首先想到的是跟马正良枯燥得没有一点水分的谈话，就像嚼一节干透了的甘蔗。

他已经完全把马正良排除在他挑选的伙伴之外，只有马向真越来越吸引了他，可惜马正良提供的线索太少，他没法浮想联翩去作种种揣想，这些散点火星，却燃起他越来越强烈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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