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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儿不满他动作,嗷嗷求助,被傅知非弯下腰来及时解救。
傅知非拧着眉头,他想劝解桑野,可他知道桑野的脾气。
就像他们作为老友一惯的相处模式那样,他们对事物有着不同的见解,看待问题用的是不同的角度。
傅知非劝桑野淡然,桑野不会听;桑野希望傅知非洒脱,傅知非在某些传统的方面上也的确做不到。
他们谁都不会听谁的,可这就是作为朋友的最好的相处模式,他们不一样,但是他们互相是包容的。
桑野笑了笑:“行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个,不然我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要被你这老古董唾骂死。”
傅知非笑着摇了摇头。
中午时候傅知非没叫家政阿姨,点了酒店的饭菜送到家里来热,两个人喝了点酒。
傅知非不喜喝酒,因为他不喜欢让人上瘾的东西,他慎独、自省,固执死板得很,但他酒量很好,偶尔和朋友喝酒,他喜欢威士忌。
烈酒浇愁,泼了一捧辣喉的甜爽,桑野想不通他要的是什么,也想不通这样对还是不对。
梓安里那几千万的亏空不是大风刮来的,在他还在蒙彼利埃的时候,手上拿到梓安的财报,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里面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所以他骄傲地、不屑一顾地来了。
他要为墓地中那块远眺东方的小小墓碑求一个心甘,他恨,恨母亲深情错付,恨爸爸不屑一顾。
可桑秦那烂了根的人,他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
就算他报复了,也并不能得到报复的快感。
他父亲不会痛哭流涕,不会虚心悔改,纵然虚心悔改,也早没了机会。
算来算去,就是一个不甘心。
桑野是来给傅知非过生日的,自己却先醉倒了。
傅知非拦了他好几下,酒还是桑野带来的,拦不住他这酒疯子。
威士忌烧了他的胃,桑野抹了把眼泪说:“我也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而后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傅知非把他架到沙发上去叫他休息,桑野抱着傅知非的手哭得稀里哗啦,一声声喊他叫“哥”
。
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桑野有家里人宠着,哪怕他爸对他没个正眼,男孩子也是没心没肺快活的。
他从小就是个娇气包,爱哭得很,又皮,又爱逞强。
傅知非的大哥大他们好几岁,聪明又懂事,文质彬彬的,不和他两个小屁孩玩耍。
桑野从小爱惹事,惹完事他先哭,大院里没人和他玩。
傅知非只比他大几天,他就跟在傅知非后背像条小尾巴,一口一个“哥”
。
打架的时候自称叫“哥”
,打完了眼泪巴巴地躲在他背后要他收拾烂摊子,管他叫一声“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