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摸额头的动作，两人距离拉近，四目相对，许罂懵懂地眨眨眼。

少年眼睛里有情潮如骇浪激荡，可到底顾星沉是个隐忍的人，片刻，他克制了，就也没有什么表示。

他垂下头，接过许罂打算喂给他吃的粥碗，淡淡说：&ldo;没事了，不晕，我很好……&rdo;

后来，许多年后，许罂腻在顾星沉的臂弯里玩弄他的喉结，问他当时在想什么。

顾星沉夹着烟想了想，说：&ldo;当时没想别的，就特别想把你生吞活剥吃了，或者像这样，点成烟吸进肺里，总之，是我的。

&rdo;

许罂听了后怕得要命，可细细一品，又有要命的甜蜜，从心尖儿上化开。

闻言，许罂十分无语，斜睨着安静冷淡的少年：

&ldo;你这还叫好、叫没事?!&rdo;

&ldo;要不是我闲得慌、一时突发奇想找来，你是不是预备一个人躺在床上把病挨过去?&rdo;

&ldo;你要挨不过去，就等死是吗?&rdo;

&ldo;嗯?&rdo;

说着，许罂夺过少年手里的粥碗，重手重脚地搅着，顾星沉为那问话愣了一下。

许罂白了顾星沉一眼，递上勺子，关心夹着呵斥，又凶又温柔：

&ldo;张嘴呀顾星沉!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脆弱啊，娘死了你……&rdo;

&ldo;讨厌。

&rdo;

&ldo;我可真是无聊透顶了才会大老远来找你。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就干脆自己等死好啦!&rdo;

&ldo;哼!&rdo;

许罂喋喋不休地发脾气抱怨，顾星沉垂眸喝了她递过来的粥，而后抬起眼睛。

他的眼睛很不一样，明明极致的冷漠疏离，又有种难言的温柔感。

&ldo;许罂。

&rdo;

&ldo;嗯。

&rdo;

&ldo;如果我死了，你会很难过吗。

&rdo;

许罂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拧着眉头娇声嘀咕：

&ldo;才不。

我立马找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男人谈恋爱，忘了你。

&rdo;&ldo;所以你最好好好给我活着，而且要活得好好的。

&rdo;

&ldo;……&rdo;

顾星沉不说话了。

许罂刚刚抱怨了一通，也发泄完了那点儿本来就不多的怨气。

两人安安静静，一个喂，一个吃，眼神无声交汇，许罂向来十分厚的脸皮竟不自觉有些热，心里痒了痒，她目光落在顾星沉淡色的唇瓣，特别地……想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