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搬进厨房，一扇五花切下两条等会用，剩下连同两块牛腱子肉一起放好，这个自家留着。

大伙儿都是干惯活的，洗菜切肉，剁姜剥葱，生煤炉子，手脚利索忙碌开了。

厨房不大，八九人肯定转不开，好在对门刘文娟很快就来敲门了，带着腼腆的笑，&ldo;嫂子们，把菜搬到我家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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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自然跟姜宁打了个招呼，似乎已把昨天的不愉快忘了，姜宁中规中矩应了声，没分神细想，因为她不在意这人。

这个军属区的房子都不大，每逢这种大点的聚餐，不管做的时候还是吃的时候，总转不开身来，所以一般一家请客，不管后厨还是摆席，总会借一下邻居的地方。

这是惯例，跟农村摆酒席差不多，因此一见刘文娟，三四个人已利索收拾菜盆菜筐，七手八脚拎着胡萝卜马铃薯等蔬菜，跟过去了。

剩下来的几个，不管是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家里男人们间的交情，都要紧密很多，因此说话更加放得开。

陈桂花利索刮着鱼鳞，将声音放低一些，&ldo;这王建国家的模样周正，看着倒像个好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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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被正剁排骨的曹来喜听见了，她不大赞同，&ldo;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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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咋啦?她干啥了?&rdo;陈桂花几个的八卦心被勾起，忙低声追问。

曹来喜算是军属区的老住户了，大家都知道她性情爽朗，没坏心，说这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ldo;这人啊，其实我也说不好。

&rdo;

曹来喜斟酌片刻，说不出准确的判断词，于是索性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ldo;那天我去整理菜地，后面她也来了，你们知道她也才来没几天，锄头铲子啥的一样都没，她好声好气问我借，我就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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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想着自己下午不用，十分热情借了不说，还嘱咐慢慢来不着急。

没想到这一借，倒借出膈应来了。

做晚饭前，曹来喜来拔点菜，见刘文娟的地已经翻好了，就顺嘴说一句，要把锄头拿回家。

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想刘文娟拎着锄头走到跟前，却没马上还，而是目带期盼地看着曹来喜，轻声细语说希望能再借一段时间，等她家买了锄头，再还回来。

&ldo;她说我家短锄头长锄头都有，看先借一个她使着行不，等买了再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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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来喜是不大乐意的，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她爱使短锄头，而市面上卖的都是长的，家里那把还是吩咐男人特地给截短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刘文娟让她不大舒坦。

说不是说刘文娟没礼貌，而是她太有礼貌了，目含希冀满怀希望，曹来喜不会说，反正就有一种，似乎她不借就成反面角色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搁在心里不大舒服。

不过，最后曹来喜还是把短锄头要回来了，想了想，只说短的她用惯了，如果对方要借，就到她家拿那把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