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是赢在他不够坏，他坏起来也很坏，尤其被气恼的时候，只能庆幸他理智尚存，他有预感，再接下去，一定会坏事。

她既然给他逃开的机会，他得及时止损。

恒渊站起来，毫不犹豫的走了。

他一离开她，风就进来了，外衣敞开着，腰腹凉嗖嗖的。

步长悠觉得他说得不对，她根本就没什么恶心他的想法，她脱衣裳是真心的，可他既然那么想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步长悠坐起来，将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回去，又是鄢地最标准的美人，工艺品一般，高挑纤细，亭亭玉立。

步长悠四处看了看，不知青檀去哪了。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落下东西，她的步子扎在地上，灵台瞬间清明，她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她看到的那片白色，根本不是什么鸟，而是人的衣裳。

她假装无察，继续往前走，身后有声音，凉凉的，懒洋洋的：&ldo;如果我没看错，刚才那是恒渊？&rdo;

步长悠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因为这声音，她认识。

她停下步子，转过去看。

见过的两次，他都穿着官服，官服官帽一束，正儿八经的，很像那么回事，今儿穿便服，一袭白衣，显得眉上的朱砂更红。

诚然她对这人印象深刻，不过这种情况下，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得装作不记得，于是蹙眉问：&ldo;你是？&rdo;

他灿然一笑，边笑边朝她走来：&ldo;公主每次见臣都要这么问，臣这么让公主记不住？&rdo;

他不回答问题，而是旁扯其他，她正好装作不悦，转身就走。

&ldo;相城，下臣相城。

&rdo;他的声音再度响起，连带着他的名字一起出来。

步长悠只好回身，继续对话：&ldo;哪个相，哪个城？&rdo;

&ldo;丞相的相，城池的城。

&rdo;他越走越近，一直走到近前，才发现她的嘴唇被咬破了，破处渗出血丝，明晃晃的，格外打眼，他伸手去抚，&ldo;公主的嘴唇破了，臣替公主擦擦。

&rdo;

&ldo;放肆。

&rdo;步长悠见一个爪子朝她伸过来，抬手去打。

他似乎就等着这个，反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到身前，切齿低笑：&ldo;臣还没跟公主算账，公主倒觉得臣放肆，臣想请教公主，公主收了臣的画，却叫臣白等，这是何意？&rdo;

步长悠挣了一下，没挣动，她冷斥道：&ldo;放手。

&rdo;

他不放，并且继续说：&ldo;公主不来，叫臣以为公主是正经人，觉得好没意思，结果公主转身就跟别人偷。

&rdo;目光又落回她唇上，&ldo;今儿刚好碰上，臣得好好请教，恒渊哪点比臣更入公主的眼，是长得比臣好，还是家世比臣好？公主跟他偷，何不跟臣偷，臣离公主多近，随传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