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ldo;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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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先说话，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抢着笑了起来：&ldo;小妓女中间冒出来个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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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太放肆了，一下子让我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突兀‐‐对面的十几个小姑娘穿的是艳丽的裙子，还簪着时鲜的鲜花，而我，穿的是尼姑庵的灰布衣裳，连一点胭脂都没有匀，素面朝天的，大约很是丢人的吧？

我跳了起来，双手掩了面容转身就跑。

身后，远远的听到先前的少年温声说道：&ldo;不要这么说，你看她的打扮，分明是哪户人家带发修行的小娘子罢？不好随便的开罪人家小姐……&rdo;

我跑得远了，便听不见他下面的话了。

等我再次翻墙越近了庵中的小院子，师太她们还在打坐冥想，谁也没有发现我偷偷溜出去过。

这虽然少了我的许多麻烦，但越发的叫我憋闷，下午的事，竟是要烂在我的肚子里了么？竟是没有可以让我说一说么？

没有。

下午的那个少年，还有那个小姑娘，并她们唱的曲子，除了我自己，无人可诉。

我赌气似的将那首诗抄了几十遍，竟也不觉得手酸，只觉得越发的耳饷眼赤。

我大约是着了凉，如今有些烧了吧？

只有乳母赵妈妈在吃饭的时候同我挤眉弄眼的低语：&ldo;姐儿，你实说了罢……午后，你跑哪儿去了？&rdo;

我恹恹的拨弄着碗里的饭，看着赵妈妈鬼鬼祟祟的模样，越发觉得难以忍受起来，半天回了她四个字来：&ldo;……没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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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了过来，手上的筷子敲着我的碗口，说道：&ldo;姐儿，你是我奶大的，你的那点心思啊，瞒谁都成，就是瞒我不好使！

&rdo;这口气活像是在威胁我，可下半句就变成了诱惑一般：&ldo;你同赵妈妈说说，外头去都看到了听到了什么新闻，赵妈妈铁定不同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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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眼皮，盯着她，她亦报以期许。

赵氏的嘴脸叫我厌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可那一刻，我的厌恶到了极限。

我将碗使劲往桌上一顿，发出&ldo;砰&rdo;的一声，紧跟着猛地站了起来，蹙眉：&ldo;妈妈说什么呢！

我能听到什么新闻？又该听到什么新闻？你说出来，我家去让母亲评评理！

究竟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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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能和颜悦色的同家下人说话，赌气说狠话，这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