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森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低下头，顺手拉开了抽屉。

&ldo;眼药水。

&rdo;袁森伸手递到了林歇的跟前。

但同时，另一只手也递到了他的面前：&ldo;来杯热茶？&rdo;

林歇抬头瞥了一眼。

邵明正一手拎着外套，一手托着茶杯，冲他微微笑。

林歇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过了头：&ldo;谢谢袁队。

&rdo;林歇拿起了袁森掌心的眼药水。

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袁森的掌心，袁森想也不想就立刻蜷起了手掌。

&ldo;不……谢。

&rdo;袁森不自在地顿了一下。

林歇冲他淡淡一笑，随即低下头拧开了眼药水的盖子，然后再仰起头，很快就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

他全程无视了一旁的邵明，比把他当盆栽还不如。

&ldo;好了，舒服多了。

&rdo;林歇眨了眨眼，将眼药水还给了袁森。

多余的药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加上那双熬夜熬得发红的眼，看上去像是刚被谁欺负哭了一样。

邵明放下外套，抓起一张纸巾，按住了林歇的头：&ldo;等会儿别动。

&rdo;说着他就要伸手给林歇擦去脸颊上的药水。

袁森看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ldo;别动的人是你。

&rdo;林歇声线微冷，随即一把抓住了邵明的手腕，将他推了出去。

邵明猝不及防，身形还晃了晃，原本轻松愉悦的神色，瞬间就变成了恼色。

&ldo;脾气真大。

&rdo;这次邵明的声音更显阴沉了一些，他在原地站定，茶杯里的茶水洒了些出来，打湿了他的袖子。

邵明低头看了一眼，眉间的不快更深了。

袁森看着这一幕，几乎可以确定，林歇和邵明的关系的确不太好了。

虽然被茶水淋了一手的是邵明，但袁森还是觉得，这个时候更应该站在林歇的身后。

于是袁森拍了拍林歇的背：&ldo;熬了一个晚上了，走，带你去吃早餐。

&rdo;

林歇原本满脸的冷意，连带脸上那副黑框眼镜都透着锋锐，但随着袁森出声以后，他脸上的冷意和锐意渐渐就消散了，最后恢复了平常。

&ldo;好。

&rdo;林歇跟着袁森往外走，还是继续拿邵明当空气。

邵明用纸巾擦了擦袖口，眉眼冷了冷：&ldo;记仇还凶悍……&rdo;邵明呼出一口气，却怎么都觉得胸口堵着的那口郁气，就是消散不了。

林歇在他跟前横眉冷对，怎么到了袁森跟前就乖巧软糯起来了？就算是以前……林歇在他跟前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时候。

强烈的对比落差，让邵明心底那口郁气堵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