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萝笑了笑，缓缓俯下身，摸了摸苏姨娘头上的翠玉步摇，一字一顿地说道：&ldo;好。

如果你喝下鸩酒，我就保证，余生守口如瓶，绝对不说出去半个字。

&rdo;

苏姨娘的头上仿佛响起了一个焦雷，看着摆到她面前的毒酒。

整个人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顾雪萝跟她拉开一段距离，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谁知苏姨娘却像疯了一般，一把打洒了毒酒，抓起手中的金簪，直直地朝着顾雪萝刺过来。

小夜手疾眼快，立刻上前，朝着苏姨娘的心口狠狠一踹，她的金簪便从手里滑落，又摔在了地上。

顾雪萝嘲讽的笑了笑，道：&ldo;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不死，毁的就是你女儿的一辈子。

你不妨自己想想，若是这件事被昭告天下，父亲的性子，必定会把你们母女扫地出门，等到了那天，珠玉妹妹，会不会走上你的老路?&rdo;

苏姨娘伏在地上，华贵的银红满绣撒花袄下，是不断颤抖的身体。

她痛苦的哭泣着，过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涌出一阵痛苦的低吟;&ldo;顾雪萝，你好狠毒的心!&rdo;

顾雪萝不怒反笑：&ldo;苏姨娘过誉。

跟您比起来，我甘拜下风。

你应该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母亲善良温厚，我也跟她一样，由着你作践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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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苏姨娘听了这话，竟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整个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看她。

她站起身，道：&ldo;报应!什么报应!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报应，就算有，也都是在你们身上!你们这些所谓的高贵之人，心里才是最脏的!你们把我们当过人看吗?我们不过是你们的玩物，一个低贱的玩物罢了，你们何曾看重过我们!&rdo;

顾雪萝握紧了椅背，道：&ldo;人贵自重，你自己看青自己，要做恶事，谁能看的起你?再者说，我母亲一向对你谦和有礼，你为何总要置她于死地!&rdo;

苏姨娘冷笑了一下，在原地转了一圈，拿出帕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恶狠狠地道;&ldo;我就是讨厌她那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她就是公主的女儿，我却是被人折磨践踏的□□!&rdo;

顾雪萝垂下眼，道：&ldo;我对你这种人，真是一句话都懒得说。

&rdo;

苏姨娘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眼睛里已有泪光：&ldo;我如何信你，我死了，你便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不会伤害珠玉?&rdo;

顾雪萝拿起桌上的绣样，道;&ldo;因为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rdo;

苏姨娘摇了摇头，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对着铜镜，道;&ldo;你认定我会死?你不怕我去告诉老爷，说你逼我喝毒酒。

&rdo;

顾雪萝笑道：&ldo;你的一生已经如此，这么费尽心力，让你女儿爬到高位，不会亲手把她毁了的。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跟你不一样，我向来信守承诺，从不食言。

&rdo;

&ldo;林夫人，你可真是聪明。

&rdo;苏姨娘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打开妆奁盒子，慢慢地戴上了赤金华胜和宝石项链。

顾雪萝看着她脸上细微的岁月痕迹，却也难掩从前的美丽容貌。

她收了笑意，把酒放在她的面前，道：&ldo;苏姨娘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