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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以上事实,电话似乎显得焦躁不安。
她(也许是他。
这里姑且把电话视为女性形象)对自己不能作为纯粹概念自立而感到焦躁,对通讯是以不稳妥不健全的意志为基础这点感到气愤。
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极其不完美、极其突发、极其被动的。
我把一只臂时支在枕头上,打量着电话机的这种焦躁情绪。
但我无能为力,我对电话机说:那不是我的责任。
所谓通讯本身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就是不完美的、突发的、被动的。
她所以焦躁不安,是因为将其作为纯粹概念来把握的缘故。
这怪不得我,无论去任何地方都恐怕免不了焦躁。
或许她由于属于我的房间而焦躁得厉害些,在这点上我也感到有几分责任,也觉得自己大约在不知不觉之中煽起了这种不完美性、突发性和被动性,也就是从中掣肘。
继而我蓦地想起往日的妻子。
电话一声不响地谴责我,像妻子一样。
我爱妻子,一起度过了相当快乐的时光。
两人有说有笑,到处游山玩水,做爱不下数百次。
然而妻子又时常这样谴责我,半夜里,沉静地、执著地谴责我的不完整性、突发性和被动性。
她焦躁不安,而两人同舟共济。
但她所追求所向往的目的同我的存在之间有着决定性差异。
妻子追求的是通讯的自立性,是通讯高扬起纤尘不染的白旗将人们引向不流血革命的辉煌场面,是完美性克服不完美而最终痊愈的景况‐‐对她来说这就是爱。
但对我则当然不同。
爱之于我,是被赋予不匀称肉体的纯粹概念,是气喘吁吁地挤出地下电缆而总算捕捉到的结合点,是非常不完美的:时而混线,时而想不起号码,时而有人打错电话。
但这不是我的过错。
只要我们存在于肉体之中,这种情况就将永远持续,此乃规律所使然。
我对她如此加以解释,不知解释了多少次。
但有一天,她还是离家出走了。
也许是我煽起并助长了这种不完美性。
我边看电话边回忆我同妻子的做爱。
离家前的三个月时间里,她一次也没同我睡过,因为她已开始同别的男人睡。
但我当时却完全蒙在鼓里。
&ldo;喔,对不起,你到别处找其他女的睡去好了,我不生气的。
&rdo;她说。
我以为她开玩笑,其实是其真心话。
我说我不愿意跟其他女的睡‐‐是真的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