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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走了两步，停下来双手捂脸，想哭。

大街上都是人，攥了攥拳头，还是忍住了。

她走到李cháo灿家楼下，想起小时候李cháo灿总在楼下喊她，晓鲁？晓鲁？她踩着小板凳露出脑瓜，干嘛呀？

他脏兮兮地在楼下招手，来呀，我妈给我零花钱了，给你买冰激凌吃。

每到这时，蒋晓鲁就会跳下小板凳，鬼鬼祟祟跑下楼，和李cháo灿出去打牙祭。

蒋晓鲁停下，忽然很想他。

她仰头喊：&ldo;cháo灿‐‐李cháo灿‐‐&rdo;

过了几秒，没动静。

平常要是听见她声音，李cháo灿都会脖子上搭着毛巾，一嘴牙膏泡沫骂骂咧咧站在窗台。

蒋晓鲁又喊了两声：&ldo;李cháo灿‐‐&rdo;

陈淑芳笑着从楼上往下看：&ldo;晓鲁，你找cháo灿啊？&rdo;

蒋晓鲁一怔，下意识低了低头：&ldo;阿姨，他在家吗？&rdo;

&ldo;不在，还没下班呢。

&rdo;陈淑芳亲切朝她招手：&ldo;上来呀，阿姨家刚开饭，有好吃的。

&rdo;

&ldo;不去了阿姨，我吃过晚饭了，cháo灿不在我就走了，没事儿。

&rdo;

&ldo;哎，乖囡，你着急，一会儿cháo灿要是回家我让他找你去。

&rdo;陈淑芳急急喊住她。

&ldo;不用不用。

&rdo;蒋晓鲁怂怂否认：&ldo;我真没事儿，就是找他说说话。

&rdo;

&ldo;阿姨再见。

&rdo;

&ldo;哎。

&rdo;陈淑芳笑盈盈地。

蒋晓鲁低落地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一摸口袋，兜儿里还有几十块钱，留三块买地铁票，投奔常佳，剩下的……

蒋晓鲁瞥了眼街对面的小卖铺，从容过街。

宁小诚看见蒋晓鲁的时候，她披头散发坐在道边的马路牙上，脚边还放着两个已经喝空了汽水瓶儿，正在解决第六根冰激凌。

小诚蛮新奇，停下来站在街对面望着她。

一根北冰洋，蒋晓鲁悠闲看着街边的人来人往，熟练拨开包装，平均每根以五口到六口的速度吃完，而且一口咬下去，在嘴里压根不嚼，直接往下咽。

那吃法，像带着恨似的，有点报复社会的意思。

看她连吃了两根，小诚过马路，也省了那些客套，反正俩人也够熟了，直接微笑与她调侃。

&ldo;天儿也没那么热，你这么吃，是心里恨谁呢？&rdo;

蒋晓鲁闻声仰头。

本来是句打招呼的玩笑话，待看到蒋晓鲁的脸，小诚愣了一下。

蒋晓鲁手里捏着小木杆，不似平常热情，迅速低下头，装作看向别处：&ldo;小诚哥，你也出来遛弯啊。

&rdo;

小诚背着手，沉默几秒，笑一笑，蹲在她面前，探询问道：&ldo;挨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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