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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险”
来临之际,她毫不犹豫,用这样生涩的动作保护他。
他忽然伸手,轻轻按住赤华手腕。
“你这样持剑,容易脱手,也容易伤到自己。”
其实并没碰到她多少。
但这种老师傅般的成熟让赤华莫名局促,想到他掌纹的触感。
还是假装用手撩额发,顺便挣脱了他的手。
她笑问:“那你说该怎样?”
虽然夏偃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每次问他,都跟要他命似的,好像拷问一个雉龄儿童,“你到底是喜欢父亲还是喜欢母亲”
,然后看着他瘪嘴要哭——让赤华颇感罪恶。
但她也看出分端倪。
这孩子定然经历丰富,在霜雪里习练过,在多少困境里摸爬滚打过,是一块锻熟了的铁。
对于“怎么使剑”
这种事,他才是专家。
而且是动不动就脸红害羞的专家。
得捧着。
她又抿嘴笑了一笑,说:“你教教我,虽然未必有多大用,也让我胆气足些。”
果然,年轻人的一颗纯净心,如同春天的火,一点就燃,一捧就亮。
一句“你教我”
,夏偃立刻忘记全身酸痛无力,一骨碌正襟危坐,随手折了身边一根又长又直的树枝。
“这样。”
赤华看不出区别。
不就是拿东西么?她拿笔,拿针,拿拨火的铜棍,都是这样啊。
都是一只手五根手指,有什么不同了?
她自己琢磨了半天,半是疑惑,半是失望,终于说:“你别怕得罪我。
该批评批评。
不然——不然我不学了。”
从古到今,只见过先生罚学生——“你再淘气,我不教了,还要打你手心。”
没见过学生威胁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