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华柔柔看那阵仗与气势，莫名伤怀，又遥想起那个靠近他的盛夏。

那一年的十六岁，她的掌心遮在她空无一物的肚皮上，慢慢地走在他的身后，身旁有随行的侍卫，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应该也比他要长。

原来，一心一意，也未必会有结果。

就算她以为她可以忘记，极快的掩上窗也不过是短暂的逃避而已，因为有些东西，是无法轻易抹去的。

阿瑶凑到她耳边，喃喃道，&ldo;不知怎么的，那顾先生不肯走……该不会是小姐没有付钱？&rdo;

早就挂账上了。

华柔柔推雅阁的门，看见倚靠在长廊的男子，男子眉清目秀，又像是积攒了什么情绪似的想要说些什么那般。

&ldo;顾先生，有什么要事？&rdo;

&ldo;华小姐，不知能否出来说话？&rdo;

华柔柔跟着去了，走在其他的男子身后，除了最基本的防备之心，其他什么心思也没有。

雨后的石板老街上，屋檐时不时依旧渗着水，坠落在石板上，发出古老的滴答声。

这是个人头攒动的小巷子。

华柔柔与那人之间隔了差不多四五块石板。

&ldo;我不是什么顾先生。

&rdo;

&ldo;我知道。

&rdo;华柔柔很心平气和，她的第一判断没有出错，穷酸的说书先生一上来开什么玩笑。

但薛怀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小姑娘，故作老陈地站在他的身侧，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女孩子软糯的恼怒般。

他耸了耸肩，解释道，&ldo;顾先生今日事多，陪孩子出去玩闹，于是我便代了他，&rdo;他慢悠悠地伸出一只手来，&ldo;我姓薛，不知能否重新认识一下？&rdo;

薛家之子，名怀民，却在这民生百姓口口相传之中是个十足的恶人，只因爱玩闹，家人大都是宠着。

当年，太子登基，建六部，他父亲被排除之外，似是闹过一场。

华柔柔还有些印象。

华柔柔未察觉到薛怀民其他的意思，直言道，&ldo;我以为没有这个必要吧。

&rdo;

&ldo;姑娘，尚未婚嫁？&rdo;

哪有一上来问这么直白问题的事儿？华柔柔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被困厄住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么突兀而大胆的贸然询问，但凡是个女孩，总要羞涩一番……华柔柔却没有继续犹豫，&ldo;这个与你有什么关系？&rdo;

男子笑而不答，脚步却在逼近她。

华柔柔上世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虽做出十足的气势来，到底是底气不足，背部也微微僵硬。

&ldo;薛怀民，你最近是不是太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