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能怪谁？&rdo;面颊上有血珠滑落，周文泰抬手擦了一把，&ldo;你若早让我死心，怎么会有今日的事？你若在事前如实相告，我会被你利用、害得父母蒙羞？&rdo;

&ldo;哦，敢情是来跟我算账的啊。

&rdo;凌婉儿居然笑了，&ldo;那我告诉你，你自找的！

活该！

&rdo;

&ldo;是，我是自找的。

&rdo;周文泰磨了磨牙，&ldo;今日种种，往后我都会设法查清楚，若一切正如程解元、黎王爷、舒大人看到的那样，那么，凌婉儿，我告诉你，日后你别说遁入空门，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挖出来鞭尸！

‐‐你怎么对得起我？！

你跟朱鸿、顾景年一直来往不断，是不是也不清不楚的？！

&rdo;

也是难得，到了这时候，他居然还在变相的争风吃醋。

凌婉儿讥诮地笑了，&ldo;那是你该管的？与他们不管怎样，我乐意，你没资格干涉。

&ldo;眼下我也知道，我也好，家门也好，都要因今日是非被人落井下石，但是，没你周家什么事儿‐‐就算被人踩踏死，我都无话可说，但若吃你周家一点点亏，凌家便要将你们告到圣上面前‐‐从上到下都是败类、人渣，无耻之极！

&ldo;往后，不要说周家也是自身难保，便是还有余力仗势欺人，凌家也断不会容着！

你们今日给凌家的羞辱，已经不能再多。

再恬不知耻，凌家定要与周家鱼死网破！

&rdo;

周文泰听了这一席话，当下做不得声。

&ldo;你给我滚！

&rdo;凌婉儿抬手指着朱红色大门，&ldo;再不滚，那我就在遁入空门之前与你纠缠到底‐‐你找上门来轻薄我，凌家全部下人都能作证。

&rdo;

&ldo;好，好。

&rdo;周文泰极缓慢地点了点头，&ldo;就当我以前眼瞎了！

竟认识你了这般‐‐&rdo;恶毒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ldo;谁又没眼瞎？！

&rdo;凌婉儿怒目以对，&ldo;早知你这样蠢，我会搭理你？！

&rdo;

周文泰面色涨得通红，转过身形，疾步离开。

翌日，凌婉儿在锦衣卫&ldo;好心护送&rdo;下，踏上遁入空门的路。

程询得到消息，带上几色礼品，去了廖家。

京官除了禁军、锦衣卫等要职，都放假了，如廖文哲这种差事，平时轮流值班，也清闲许多。

‐‐父子两个都在家中，闻讯后，相形去迎。

与廖家父子叙谈片刻，程询歉然地对廖大老爷道：&ldo;昨日的事，后续的细枝末节我已知晓，想当面告知二小姐。

再者，昨日事情的经过，也还有一两个不明之处，想请她当面告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做到心里有数，把事情完全梳理清楚，这样一来，我才能与您细说原委。

&rdo;

廖大老爷欣然点头，&ldo;她上午大抵都在书房，你只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