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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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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分明是狡辩之词。

&rdo;程旭良的确很恼火，相里若木和韩梦圭竟然把一切都推到皇上身上。

&ldo;得了吧，&rdo;韩梦圭的声音高到压过了他，&ldo;你这是要审太尉还是要审皇上？皇上让你审太尉擅离职守的事，你就该问这事，你夹七夹八的问这麽些话是什麽意思？&rdo;

&ldo;你，韩梦圭你太嚣张了。

&rdo;程旭良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大臣们早就一片窃窃私语。

有聪明谨慎的已经知道韩梦圭自己断不敢如此大胆，也就知道了皇上是什麽意思，开始陆续偷偷离开廷尉署。

也有忠君又有节气的在一边跟著斥责韩梦圭，不愿放弃能推倒相里若木的这个机会。

&ldo;皇上口谕，&rdo;韩梦圭忽然说。

大臣们一怔，程旭良恼了，&ldo;韩梦圭，皇上口谕还有一段一段传的吗？&rdo;

刘未忽然猛烈咳嗽了起来，大臣们都看了过来，刘未喘了一大口气，&ldo;唉，人老了，咳嗽病又犯了。

你们这些人到底接不接旨。

&rdo;说著自己先跪了下去，众人见老宰相跪了，也就都跪了。

韩梦圭大声道，&ldo;皇上有旨，&lso;倘或因为太尉官位太高，程旭良审问不明，便由同列为三公九卿的宰相刘未代为审理。

&rso;&rdo;

程旭良没有回话，但是由刘未代言，又是合规矩的，说不得只好让开了正位，老宰相上去换人，众官员也无法不服。

刘未慢慢站到案後，在案子上东弄弄西弄弄磨蹭了半日，又咳嗽了一阵子，才说，&ldo;太尉，为什麽擅离职守？呃……太尉要从实说来，好呈报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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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若木说得很迟缓艰难，&ldo;因为想要了结一件事，虽然知道皇上会动怒，可是还是必须回来不可。

何况李允之──旧部甚多，景檀心和李允之叛乱似乎已经不可避免……我以为我回来，可以让李允之改变念头，我著实不愿意跟李允之……兵戎相见。

&rdo;相里若木说完，陷入了一阵沈默，也许是太尉不正常的伤感语调，或者是什麽，一阵子没有人继续说话。

相里若木又说道，&ldo;至於个中原由，只要这样转呈皇上，皇上都会明白的。

&rdo;他看著一边飞笔记录的小吏，什麽时候变成想跟景曦渺说句话，还要这样由人转奏的地步了。

半晌，刘未才老眼昏花地意识到他说完了，&ldo;嗯……可是统兵元帅玩忽职守，也是大罪，太尉这个职位是不能……&rdo;

相里若木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鹅黄的小布包裹，打开来，一只白玉猛虎伏於方石之上，是太尉的大印。

一众朝臣其实也没料到相里若木如此轻易地就交出了大印，目瞪口呆地看著刘未命侍从接过来，妥善包好，回头交给了韩梦圭。

&ldo;相里若木连降三级，廷杖八十──按照先朝惯例，可交黄金一百两免杖刑，相里若木你可以接受吗？&rdo;刘未问道，韩梦圭匆忙回头给他一个眼色，刘未心领神会自己接了话头，&ldo;就这样吧，让家人交给廷尉署黄金四百两，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rdo;刘未一阵剧烈的咳嗽，&ldo;唉，人老了真是不重用了。

&rdo;程旭良刚要说什麽，刘未拉住道，&ldo;韩大人，程大人，咱们到皇上跟前复命去吧。

&rdo;一句话把程旭良堵死。

宰相在上面主持大局，虽然看著磨磨蹭蹭哆哆嗦嗦，可是几句话的功夫风驰电掣地已经把相里若木的太尉撤掉，文官堆在下边惊呆了，本意是要将相里若木拿进大牢，择日处死，可是如今他没了兵权，连太尉的官衔也丢了，一时之间他们再要怎样又不知道了。

弹劾相里若木这事本来该有个牵头的人，大家好一哄而上，可是刘未是明摆著不跟他们掺和了，廷尉又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根本不懂得拉帮结夥。

更何况，关键的是，一个没有兵权又没了太尉官衔的人，已经什麽都不是了，说是被扳倒了也差不多，再要怎麽弹劾他，都不急这一刻了，何况皇上是什麽意思，大家还得回去揣摩私底下商量一下。

因此底下的官员嗡嗡嗡苍蝇一样的嘀咕，都站起身要离开廷尉署。

韩梦圭笑嘻嘻地搂住程旭良的肩膀，低声说，&ldo;程兄，你做得够狠啊。

你走後我就跟皇上说，你肯定会趁机收拾相里若木。

皇上还不信，把我骂了一顿，皇上觉得你受过相里的恩，又是个聪明人，以为你不会做事太过，而且你又素来是个清正廉洁之人，官声也好，同僚也认同你，让你审相里若木怎麽看都应该很妥当。

亏得我硬把皇上激到相里若木他家门口，皇上在看热闹的人堆里看著你是怎麽绑著相里若木，怎麽把他押上囚车，怎麽游街，呵呵，皇上当时就傻眼了，当然咱们也就私下里说说，你是没看到当时皇上的脸，心疼得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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