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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令人沉重的猜想压在身上,背后冷汗涔涔。
江子燕先是愣着,然后&ldo;呵&rdo;地笑了,想掩饰神色,又觉得不必要。
何绍礼看出她的异常,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她冷冷地说:&ldo;原来如此。
&rdo;
他微怔:&ldo;怎么了?&rdo;
江子燕抬头,望着何绍礼哑声说:&ldo;你把何智尧养成了一个哑巴?&rdo;
这话脱口而出,看到何绍礼拎着行李的手背青筋一冒。
江子燕不由收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她毫不退缩,冷冷回瞪着他。
大脑里像下了整场大雪白茫茫的,仿佛回到失忆的状态。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纷纷涌上嘴边,她咬住唇才站稳。
何绍礼放下行李,摸摸鼻子笑了。
很熟悉的人会知道他已经动怒,他淡淡地说:&ldo;这是怎么说话的?&rdo;
江子燕面沉如水:&ldo;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rdo;她声音柔和,但每次这样轻声开口,感觉总是说不出得冷意,&ldo;你曾经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如果你做不到,不如开始就不要说。
&rdo;
何绍礼略微沉默,望着她这幅样子,内心那股怒火不知道为何突然熄了。
人身上的微妙感觉很难明说,比如现在,他强烈意识到江子燕确实是失忆了。
失忆后的江子燕,才会把喜怒很明显地摆在脸上。
他看她情急模样,终于解释:&ldo;胖子绝对不是哑巴。
&rdo;
江子燕还没松一口气,何绍礼接着缓慢说:&ldo;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声带没有问题。
但他从小就是不爱说话,只喜欢打手语。
&rdo;他边说话边缓慢走近她,她僵住身体,忘记躲避,任由眼前的年轻男人温和地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不让沉睡的小朋友听到接下来自己父亲残酷的话。
&ldo;他平时就这么安静。
如果,何智尧真有毛病,我想这大概是娘胎里带的毛病,谁让……他是他母亲灌醉他父亲后生下的产物?&rdo;
江子燕一颗心在瞬间提起又被放下,随后被这最后的话冲击得浑身冰冷,面色冷白。
她的眼睛不再有刚才的逼人,略微躲避过去,反而有些不忍。
何绍礼刚硬心肠,微微一笑。
他长着张娃娃脸,笑容温柔,那气质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除了他话语没有热度,眸子里却有什么光芒在强烈地闪。
愉快的,残忍的,刺痛和如释重负的。
他重淡淡说:&ldo;子燕姐觉得我没养好他,或者受不了何智尧现在这样子,你想再逃出国躲两年‐‐&rdo;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眼前的江子燕表情阴晴不定,依旧垂着目光,像根沉默的钉子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