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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息风说:“再喊句别的来听。”
李惊浊只觉得脸已经烫得熟了,半晌,才细若蚊蝇地喊:“……息风哥哥。”
柳息风肩膀耸动,一开始只是憋笑,后来直接笑出声,停都停都不下来。
李惊浊被笑得羞恼,手臂不自觉一用力,说:“有什么好笑?还不是你让我喊的?”
柳息风被勒得咳嗽不止,笑不出来了:“咳、咳……李惊浊,你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打人的?”
李惊浊这才卸去手臂力道,说:“道歉。
我来道歉。”
柳息风捂着腹部半天,才侧过头,问李惊浊:“你知道我为什么吹笛么?”
李惊浊摇摇头,说:“不知道。
因为心情不好?怪我。
我道歉。”
柳息风说:“因为上山有一条岔路。”
李惊浊一呆,嘴角向上扬起来,低声问:“你怕我找不到你?”
柳息风说:“不然还能是什么?笛子吹了十来遍,嘴唇都要破了,也不见人来。”
李惊浊心头一甜,有什么像要化开,赶忙说:“下次我快些。”
刚说完,又立马补充,“没有下次。”
柳息风转过身来,说:“没有下次就好。
下山。”
李惊浊看着柳息风,先从眼睛看到鼻子,再从鼻子看到嘴唇,最后就一直盯着柳息风的两瓣嘴唇看,看了半天,手臂还是环在柳息风腰上,就是不松。
柳息风伸出手,托着李惊浊的后脑,重重吻上去,将李惊浊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放开来,说:“现在可以下山了?”
李惊浊喘着气,满眼火热地看着柳息风,点点头。
两人走到半山腰,李惊浊瞥见柳息风的笛子,说:“我总算是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学吹笛了。”
柳息风说:“为什么?”
李惊浊先是不讲话,只走路,快要到山下时,终于忍不住,把那句憋了半天的话讲了出来:“……你肺活量真大。”
二十九拾同舟
山脚下,雪浓打着柳息风的伞,正准备上山寻他们,一见两人下来,便说:“我还以为你们迷路了。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
这本是句随口抱怨,李惊浊却此地无银地板着脸,说:“什么也没做。”
雪浓眼神古怪,响亮地清了清嗓子:“咳,我知道了,什么也没做。”
“去吃茶。”
李惊浊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向亭子。
雪浓在后面指指李惊浊的背影,偷偷给柳息风比口型:惊浊哥一定很难追吧。
柳息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夸张地比口型:超,难,追。
及至小亭,柳息风给三人的茶杯一一添茶,最后要添到他自己时,雪浓说:“我来吧。
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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