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快到家了。

&rdo;李政然阻止了她继续讲下去的要求，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个转向‐‐不远处就是她娘家的村落。

莫语不禁感叹时间过得这么快，&ldo;好快啊。

&rdo;

&ldo;再慢就得在路上再过一宿了。

&rdo;李政然跳下车去牵马缰绳‐‐

&ldo;最后那个胡人的王妃怎么办了？&rdo;她却还记得他没讲完的故事。

&ldo;嫁人了。

&rdo;将马缰绳从马脖子上绕下来。

&ldo;嫁给谁了？&rdo;她不放弃。

&ldo;下一个可汗。

&rdo;

&ldo;啊？下一个可汗不是上一个的儿子么？&rdo;后母可以嫁给自己的养子？

&ldo;这是他们的习俗。

&rdo;

嘴微张，怎么也合不拢，&ldo;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伦常？&rdo;难怪听人说胡人没有人性了。

&ldo;别人的习惯，未必就是错的。

&rdo;李政然拉住马缰。

莫语眼神奇怪地看着他，那意思明明是‐‐你的想法真是没伦常。

&ldo;我不会这么做，所以不要这么看着我。

&rdo;李政然笑着用缰绳尾打一下马，让它走快些。

莫语从马车里挪出一点，让双脚垂到车外。

马车已经上了村子的南北大道后，莫语赶紧绷住自己放松的身体，以其不失端仪。

时值元宵之内，按乡里人的说法，仍算是过年，村里家家户户的门脸上都贴着红红绿绿的新对联、新门神，街上也到处撒着炮竹的碎片，透着一副浓重的年味。

莫家并不知道女儿要回来，所以没像上次那样出门来迎，所幸莫父正蹲在在十字街旁的大磨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跟村里的老兄弟们谈天说地。

&ldo;爹？&rdo;因为距离不老远，莫语直接用喊的。

莫父回头看见女儿、女婿时，有那么一刻是呆愣的，因为没想到他们会回来。

&ldo;伯伯、叔叔。

&rdo;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父亲近前时，莫语向一众的乡亲打招呼。

这个说：&ldo;宁儿回来了。

&rdo;

那个说：&ldo;宁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