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阳他们自然是不会去食堂吃饭的，几个人勾肩搭背：&ldo;要不去&lso;倾世&rso;吃饭，好久没去了。

&rdo;

&ldo;走啊，待会儿给川哥打个电话，晚自习老沈的，不去了。

&rdo;老沈性子温吞，是坏学生们的&ldo;欺负对象&rdo;，几个人哄笑一声，往外走了。

裴川走到银杏林。

银杏半黄半绿，枝叶下落，她坐在大石头上，身上背了一个书包。

许是累坏了，双手搭在膝盖上喘气。

少女穿着校服裤子，因为裤腿太长，她卷起来了一截，坐下会露出格外细的脚踝。

她双腿悬空，刘海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摆，银杏树叶眷恋落在她身边。

篮球场还有人没走，几个男生球也不打了，均偷偷看她。

她背着书包累坏了，并不知道。

裴川目光垂下来。

&ldo;裴川！

&rdo;贝瑶笑着喊，她尾音很软，有心人眼里有些嗲，可其实声音温柔，像是江南软语。

裴川走过去，她没有跳下来，坐在大石头上依然没他看着高。

贝瑶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个简陋的饭盒，裴川看过来，她脸颊红了：&ldo;我妈妈包的饺子和五色糕，今天重阳节呢。

&rdo;

果然铁饭盒里，蒸饺和五色糕对半开。

卖相说不上多好，还有些冷了。

她示意他接着，裴川拿过来：&ldo;你跑过来的？&rdo;

&ldo;没有，坐车过来的。

&rdo;她笑着说，只是从学校到车站，以及下车的路上跑过来的。

裴川看着饭盒里金子阳他们这类人定会不屑一顾的东西，心中有种荒谬的猜测。

贝瑶并不清楚他现在的生活，所以按照小时候那样照顾他。

她兴许从别人口中听过&ldo;三中裴川&rdo;，可这对于贝瑶来说，只是一个认知不明确的名词。

在她心里，他依然是没有离开的裴川。

她不知道他曾经险些一脚踏进深渊。

他握紧饭盒，目光落在她书包上的小熊猫。

贝瑶也看见它了，她问他：&ldo;这个是你送的吗？&rdo;

裴川没有否认：&ldo;嗯。

&rdo;

贝瑶困惑极了：&ldo;你知道我的小熊猫坏了吗？&rdo;

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睛，他只能撒谎：&ldo;原来那个坏了吗？我偶然看见这个，觉得和你的像，随便买的。

&rdo;

他语气镇定，贝瑶倒也没有怀疑。

在十六岁的她看来，监听实在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她语气清甜，爱惜极了：&ldo;谢谢你，我很喜欢它，以后不会弄坏了。

&rdo;

他心里有一块不受控制地跳动，仿佛那一夜发的疯，在这一笑里有了归处。

他微微站远了些，怕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