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茵怔怔地看着房门上的那个脚印，六神无主地想：周冶不管我了。

但是他原本就不必管自己。

很早之前，他就有过警告。

是我自作孽。

可我如今要怎么办？

若是去请罪坦白，却叫宁扶清情何以堪？明明是我一个人犯的错事，如今又怎能让他与我一起承担？

可若是用别的法子……不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吗？

天气愈发冷了起来，苍叶取回前些日子订做的氅衣，遇见倚在院中石桌旁的周冶。

他面上一惊，忙将手中的大氅为他披上。

&ldo;外面风大，先生怎坐在这里？&rdo;

周冶的身子纹丝不动，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ldo;三殿下的眼睛该好了。

&rdo;

&ldo;三殿下的眼睛？&rdo;正在系带子的苍叶一愣，&ldo;杜白已是尽心尽力，应当会好的。

&rdo;

周冶瞟他一眼，淡淡道了声&ldo;恩&rdo;，又问道：&ldo;近日来老大那边可有消息？&rdo;

&ldo;除了半月前寄来的那一封，再没有了。

&rdo;

&ldo;半月前‐‐&rdo;周冶沉吟，&ldo;姜含雨与蝶衣……&rdo;他轻笑一声，&ldo;倒是很令人期待。

&rdo;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呼唤。

&ldo;周先生！

&rdo;杜白突然冲过来，一只手按着石桌喘了两口气道：&ldo;三殿下不见了！

&rdo;

他声音太大，被在房中反省的沈如茵听见。

她猛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扶住门框，&ldo;你说什么？&rdo;

杜白扬起另一只手，&ldo;他留了字条。

&rdo;

周冶接过一看，那上面只留了凌厉而遒劲的六个字：小芜儿，来苏安。

&ldo;他果然知道了。

&rdo;周冶将那张纸拍在桌上，缓缓握拳。

宁扶清，原来你会这样做。

果真伟大，叫我好生佩服。

此时沈如茵也已看见那六个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原来他知道了。

是从什么时候？从听见她的声音开始，还是在知道她的生辰那时？

不……不是，都不是。